霍宴冷哼一声,她对早亡的父亲并没有太多记忆,同傅家也没什么感情,不过她的父亲倒是给她留下了一些铺子和银财之物。
十岁之后,在霍宴知道自己于霍家,霍家于她意味着什么之后,她就知道要把这些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钱财确乃身外之物,但又确乃不可或缺之物。
霍宴在顾允书离开后过了一阵也出了这饭馆,她没直接回北衙,而是上了一条卖杂货的街市,买了一个材质坚硬的木匣子,又来到了一个铁匠铺,掏了张图纸给那铁匠,“照这个给我打一把锁。”
那中年女人接过图纸仔细看了两眼,奇怪道,“客人你这锁眼设计得颇有些奇怪,是派什么用途?”
霍宴像是想到了什么令她心情愉悦的事,嘴角弯了一下,“以防被人掰开。”
五月就快要过去,卫章晚上睡觉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外面小院里的蝉鸣,他掰着手指数了数,就快到他的生辰了。
卫章的生辰其实在闰六月初一,但他如果真要过闰六月的生辰,好些年都过不着一回,所以都是过六月初一的生辰。
这天白天,他上那日初来京都时叶雨陶带他和谢云瓷去过的酒楼吃了碗长寿面。
这酒楼点心景致,长寿面在外头也颇有些名头,洒上了芝麻的素油汤底熬得比荤汤还要香,一碗一根面条从头到尾不断,面条筋道,配上鲜香的素浇头,卫章吃的十分满足,就是如果不是他一个人吃就更好了。
卫章心想,毕竟重要的不是长寿,而是和谁一起长寿。
那天入了夜,卫章坐在房间里,一边和自己说霍宴白天要巡防晚上要巡夜,忙得脚不着地,一边又不愿意去睡觉,看着窗户也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窗外又想起了蝉鸣,紧接着是窗户上的剥啄声,霍宴推开窗的时候,卫章已经扑到了窗边,脸上的惊喜如有实质。
霍宴单手撑着窗沿跃了进来,她轻巧落地,将手里一个木匣子递给了卫章。
卫章接过来,发现这木匣还上着锁。
霍宴说这是生辰礼物,卫章问她,“可是礼物为什么要上锁?”
“因为我现在不想给你钥匙,你扔床底下就行了。”
卫章撇了撇嘴,不过他也没太纠结这个木匣子,霍宴的出现对他来说已经胜过了一切。
卫章抱着她的腰在她怀着腻了会,霍宴问他,“今天夜色很好,带你去看星星要不要?”
卫章重重点头,小院里静悄悄地只有蝉鸣,他和谢云瓷都不习惯被人跟在身边伺候,所以也没有守夜的小侍,霍宴带着他上了房顶,并肩坐在屋脊上,夏夜的晚风吹过,带来一阵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