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搜查整个千钧社的时候,霍宴看见了不远处正不错眼盯着她的卫章,她的视线落在他仍有些红肿的眼睛上,皱了下眉脸色沉了下来,跟在她旁边一个千钧社的人本就心虚,这会一个腿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霍宴铁了心要把这里翻个底朝天,又有李尧内应,很快就找到了那些藏起来的箱子,打开来里面满满的弓箭、刀剑、铠甲。
卫章知道霍宴在办正事,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扰她,最多就是多看了两眼,这会也就是忍不住上了个茅房,结果出来时就被人带到了旁边墙角处。
禁军正在外面给箱子一箱箱贴封条,霍宴倾身站在他跟前,抬手摸了摸他下眼处的红肿,“怎么回事?”
卫章不想告诉她自己看见了那封信,他现在只要想起那封信心口就一抽一抽地痛,于是他又用同样的理由糊弄霍宴,“做噩梦吓哭了。”
霍宴明显不信,狐疑道,“就你这肥胆还能被噩梦吓哭?”
卫章想着那还有什么原因哭,第一反应就想起了那日霍宴对他说会让他红着眼睛带着哭腔求她的话,再加上他确实做过这种梦境,不过脑子张口就道,“就是做哭着求你的梦了。”
看着霍宴微挑的眉梢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霍宴哼笑道,“你确定这是噩梦?”她的指腹擦过他眼下,眼中带着缱绻,放低的嗓音在他耳边徘徊,“还做过什么梦?别急,以后我都帮你变成真的。”
若是往常,听她说这种话,卫章的反应大概会是期待中又带着几分羞躁,但今日,只要一想到那封信,再听她说以后,他心里就酸酸胀胀,带着快要溢出来的情绪,眼泪差点又要决堤。
好在霍宴没时间多留,外头已经贴好封条传来了抬箱子的动静,霍宴按着他的脑袋在自己肩头靠了靠,亲了亲他的发顶就折身走了出去。
千钧社几个负责人被送进了大牢连夜开审,就在其他禁军在城内搜军备的时候,马巍带着人上了军备司侍郎府上。
府内书房反锁,马巍破门而入,抬眼就见到悬梁而死的女人断了气却依然还温热的身体。
桌上留下了一封笔墨未干的遗书,书信上她对自己私吞军备的行为供认不讳,说是因为俸禄养不起满府夫侍家眷,才动了不该有的歪念,挪用了军备高价出卖。
书信最后,她反咬了褚朝辞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