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厢房供后院的男人居住,是三夫四侍的富户人家通常会用的构造。
之前修整的时候卧房这里就动的最多,原本女主人起居的卧房书房之类基本被全部打通,以门相隔,连着同样用椒泥涂墙防寒的浴房和净房。
原本的后院厢房反而改成了书房、茶室,卫章也有他自己的书房,长书案上如今就摆满了他的算筹、规尺、演段图纸。
浴房后面有一眼井,排了铜管接到烧水房,白天府上的杂役会在水房烧热水装满贮水池,几个时辰下来还不至于冷却。
卫章双腿缠在霍宴腰上被她正面托抱着进了净房里,不透光的窗下有几个木盆,里面装满了用来祛除异味的香木木屑,走进去就是一股清爽的木屑味,他本来以为到了这里霍宴会放他下来,结果她只是把他反转了个方向,让他背靠着自己,手还来勾他膝弯,卫章被吓到了,“你干嘛?”
“你不是要尿尿吗?”
卫章心说那也不是要你抱着把尿,“你放我下来。”
“你光着脚会冷。”
庭院里的地面上都是青石板,屋里通常会铺光滑的青砖,但是浴房由于湿热,会铺木板以便通风透气,这净房地面也都是楠木板,踩上去并不会多冷,卫章觉得她这纯属睁眼说瞎话,而且被她抱着尿尿这个姿势实在过于羞耻,他哼哼唧唧道,“我要站着尿。”
霍宴这才放下了他,不过就站在他身后,灼热的呼吸落在他耳鬓处,卫章总觉得她时不时会低下头,鼻尖碰到他耳侧,不用回头也知道她在看什么。
卫章被她看得差点就尿歪掉,尿完的时候习惯性地抖了抖,结果他就听见耳后传来低哑的闷笑声。
卫章回头瞪她,“你笑什么?”
霍宴的声音还是带着笑意,“我在想,你在我里面的时候,最后也会一抖一抖…”
卫章义正言辞地打断了她,“我没有。”
“你有。”霍宴在他脸侧亲了亲,“很可爱。”
卫章不想脚着地了,转过身往她身上攀着要她抱。
卫章这两天就没出过卧房的大门,除了睡觉其他大部分时候真的就在霍宴身上,两只脚基本就没下过地,被她抱着吃饭喝水,抱着去浴房沐浴,抱着靠躺在窗边那张带藤屉的藤编春凳上,几身月华锦的衬衣全都沾上了斑驳的痕迹,褶皱得不像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