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524节</h1>
是蛇么?
我静下心来,侧耳倾听,果然感觉草丛和灌木深处,的确有长虫爬行的声音。
除了蛇,还有许多的虫子,这些东西在我的脑海里不断构建出形状来,让我忍不住就是一哆嗦。
即便是养蛊人,故有的审美观还是从小养成的。
我对这些虫子,天生不待见。
看出来,这个离公路有二十几分钟路程距离的山谷里,有养蛊人在此居住。
会是谁呢?
我让聚血蛊释放出一些气息来,将这些虫子给劝退,然后绕过主路,从不远处的那一片竹林,往茅草屋那边摸了过去。
一分钟之后,我们来到了茅草屋的后面,然后开启了遁世环,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
我们来到了有如豆油灯的那茅草屋之外来。
蹑手蹑脚地靠近,能够听到里面有交谈声:“……她到底怎么了,怎么那么大的脾气?”
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语调低沉,听着有些年纪。
四十多岁?
回答他的,却是刚才与我们守了半夜的那个少年罗坝,他说嗨,刚才来了几个人,有一个看起来应该是练家子,好像发现了什么,结果跟着姐姐跑到了厕所去,差点儿就给人看光了,哈哈……
这小子没心没肺地笑着,而在屋后面听墙角的我顿时就是一阵脸红。
屈胖三打量了我一眼,暗自伸出了大拇哥儿来。
我一脸无奈,有苦受不出。
中年男人有些担忧,说既是如此,你们为何还要暴露?
罗坝说婆婆已经对那男的下了药,肯定不能半途而废的——你别担心,婆婆已经朝着相反的方向将人引走了,寻不到这儿来的;再说了,就算是摸到谷口,那儿有你布置的鬼打墙,他们也进不来啊。等等,难道你觉得这门口的法阵不可靠?
中年男人着急了,说怎么可能?我跟你说,这法阵可是我从一个以前在法螺道场做过事的家伙手中收过来的,里面的法阵,可是当年阵王屈阳亲自编纂的,不懂得其中规律,神仙来了也没法。
罗坝说你倒是挺有自信的。
中年男人笑了,说可不?我那是对屈阳他老人家有信心……
听到这话儿,我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屈胖三。
里面那家伙估计不知道,他崇拜得五体投地的屈阳老先生,其实就是我身边这个没正形的小屁孩子。
我继续倾耳听,罗坝继续说道:“虎哥,你说九姐姐这一次到底能不能成功啊?”
那中年男子说肯定的啊,怎么,你信不过你九姐姐?
罗坝说不是,我只是觉得,聚血蛊那么厉害的东西,听说这几百多年来,只出现过一次,而那还是传说中苗疆万毒窟的创始人拥有的,后来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炼成过;要真的有这么容易,那聚血蛊岂不是满天飞了?
虎哥说你九姐姐不是说了么,现如今那个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陆言,极有可能就是当初逃走的那个鼎炉,而他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其实都是聚血蛊的功劳。
罗坝说啊?说是这么说,可是……
虎哥有点不高兴了,说可是什么,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觉得是在骗你?
罗坝小声说道:“可是婆婆说那个陆言之所以这么厉害,并不是因为聚血蛊,而是他有一个好哥哥——苗疆蛊王陆左,那是他堂兄呢。”
虎哥恼怒起来,说你婆婆年纪到了,脑子糊涂了;那陆言的确是苗疆蛊王的亲戚,不过在没有种下聚血蛊之前,他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要不然你九姐姐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将他给掳走了去?不过他能够有今天,肯定也是与苗疆蛊王有关,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从一个鼎炉,变成现如今的模样呢?
罗坝说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把他给捉来,然后提取他身上的聚血蛊呢?我感觉我们现在做的这些,有点儿像是赌博……
虎哥不耐烦了,说行了行了,你先睡一会吧,我还得给那人喂药呢——唉,这人是个当官的,你婆婆眼瞎了,你难道瞧不见?要万一出了问题,坏了你九姐姐的大事,那可该怎么办?
罗坝浑不在乎,说荒郊野岭的,爱谁谁,怕什么?
说罢,他离开了这房间。
门吱呀一声想,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我与屈胖三对视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绕到了门口那儿来。
我瞧见罗坝朝着不远处的茅草屋走去,应该是去休息了,而这边的房间里面,只剩下了一个人,也就是刚才与他对话的虎哥。
我让屈胖三在外面放哨,而我则走到了门前。
我伸手退了一下,发现里面居然查插了门栓,一下子还推不开来。
我这门边的动静引起了里面虎哥的注意,不过他只以为是少年罗坝去而复返,走过来开门,嘴里面还说道:“怎么了,是落了什么东西在我这里么?”
门开的一瞬间,有一个脸色枯黄的汉子探出了头来。
我伸手,一把就抓住了那人的脖子。
对方并非普通人,变故横生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地往后退去,然后还伸手过来挡我。
我甚至瞧见了他张嘴准备叫喊。
而我的这一下,暗合了一剑斩的狠辣果决,从对方的手边掠过,一下子就抵在了对方的喉结上面去,然后我低声说道:“你若叫,我捏碎你的喉结,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