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799节</h1>
小龙女说可是我跟着你,不就是想要见识一下这世间的高手么?
呃……
好吧,我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而这个时候,手机突然一阵震动,我拿起了,瞧见是徐淡定打来了电话。
我接通,大概是信号不太好的缘故,声音很杂,我费了半天劲儿,方才听到徐淡定话语里面所要表达的意思——杂毛小道不见了,他知道我们之前有过通话,想从我们这里了解一下状况。
听到断断续续的表述,我想了一下,告诉他杂毛小道很有可能去了晋西长治。
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跟徐淡定说起,他问了我那个地方具体的位置,我如实回答,并且讲起了里面的东西来,听完我的话语,徐淡定那边陷入了沉默,而过了好一会儿,我还是没有听到回应,有些愣了,问了两句,依旧没有声音。
这个时候,我方才想起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手机已经完全没有信号了。
随后我再一次地打回去,结果依旧是没有信号。
联系不上了。
我看了一下周遭,船员忙忙碌碌,根本不理会我们,又望了一眼逝去的海岸线,叹息了一声,没有再尝试,而是将手机收了起来。
杂毛小道作为茅山宗的掌教真人,是不会有人傻到对付他的,而他的失踪,绝对是主动性的。
那是他自己的行为。
而他的去处,极有可能是去了晋西长治——之前的时候,屈胖三说要让他等一下,等我们回国之后,再一起回去,然而此刻屈胖三被人掳走,杂毛小道心急如焚,估计是又收到了什么消息,按捺不住对陆左的关心,所以才赶了过去。
当然,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至于到底是什么情形,隔着一个太平洋,几千几万里,我也很难知晓。
唉……
望着广阔无垠的大海,我突然间,心头生出了几分无力感来。
这种感觉,在屈胖三被抓之后,我不止一次地出现。
因为我感觉到,没有了屈胖三在身边,光凭着我一个人,无论是阅历,还是对于事物的判断,我都欠缺了太多东西。
以前有屈胖三或者别人在的时候,我都不觉得,只需要按照别人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但现在,我的身边只有一个比我更加懵懂的小龙女,我不得不肩负起更重要的责任,否则很难将事情推动下去。
每一次想到这里,我都感觉心中很沉重。
海上航行,差不多两天的时间,这期间我与小龙女的交流并不多,与同船其他船员的交流也几乎没有,更多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比较高一些的塔台上面,吹着海风,脑子里想着一些过往的事情,或者放空,静静看着茫茫的大海。
这样的航行,对许多不太适应平淡而乏味生活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仿佛世界没有尽头一般,那种孤独和绝望,是一般人所不能理解的。
第三天的清晨,原本乏味的航行突然中断,远处突然间就出现了地平线,隐没在一片雪白之中。
过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海岸线,覆冰层从岸边往里蔓延,一直到视线尽头。
我知道,南极洲到了。
从小学地理课算起,七大洲四大洋就一直根植于我们的脑海中,然而有许多人,一辈子都未曾抵达过除了自己身处之地的其他世界。
而到达南极洲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因为这儿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常年温度都是零下几十度,而此刻的温度,我听船员说甚至达到了零下五六十摄氏度,这样的天气,倘若没有足够的保暖措施,人在室外待不到半小时,肯定就会因为温度的流逝而变得僵硬,继而陷入休克昏迷。
而如果一旦刮起了大风,更加恐怖。
而这些对于修行者来说,却并不是那么难以克服的,穿着补给船提供的超厚羽绒服,我和小龙女站在甲板上,被这瑰丽的景色所震撼着,这一片大陆简直是太漂亮了,到处都是白雪皑皑的世界,天空和大海一片蓝,就仿佛童话故事里面的世界一般。
正四处打量着,小龙女突然拽住了我的胳膊,说你看,你快看,那里。
啊?
我愣了一下,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却见远处的岸边,有一些小黑点,如果仔细打量的话,就会发现,那是一些笨拙而肥硕的企鹅。
这些可爱的小精灵完全不在乎此刻的天寒地冻,在海岸边嬉戏着,享受着它们的世界。
中午时分,我们抵达了阿根廷的南极科考站埃斯佩兰萨站。
补给船的全体成员,在这儿受到了最为热烈的欢迎,面对着补给物资,这儿的工作人员给我们做了一顿丰盛的阿根廷大餐,而饭后,那位船长找到了我们,在小龙女的翻译下与我交谈。
他认真地说道:“先生,黑斯廷斯先生告诉我,将你们送到南极就可以了,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啊?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不用,我们一会儿就离开这里。”
船长说我知道你们是和黑斯廷斯先生一般的人,但我不得不提醒两位,在南极半岛,乃至南极大陆,你们最危险的敌人,是寒冷,在没有任何保障和协助的情况下,深入内陆,这几乎等同于自杀。
我说我知道,谢谢你的提醒,当然,你也知道,我们是第一次来南极,如果你能够给我们一份比较精确的地图,我会很感激你的。
船长说当然,我会找他们要地图的。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船长把地图找到,递给了我们,然后对我说道:“祝你好运,我已经跟埃斯佩兰萨站的人说了,如果你们向他们求助,他们会无条件帮助你们的——当然,这里离你们中国人的长城站也很近,你们也可以在中国人那里,获得帮助……”
船长还是十分尽责的,他帮我们引荐了埃斯佩兰萨站的负责人,并且找到了一位对这儿十分了解的工作人员,给我们指出了前往文森山的道路,另外还给我们提供了必要的野外补给……
弄完这些,他亲自送我们离开了埃斯佩兰萨站,并且在临行前,与我们挥手告别,祝我们活着回来。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但我总感觉他和他身边的那些人,瞧我们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死人一般,估计在他们的心里,觉得我们基本上是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