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茶荏巴错的事情,那里才是真正的胜负手。
想到这里,我与杂毛小道、屈胖三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一阵后背生寒。
小佛爷,小佛爷,这个家伙还真的是如同毒蛇一般。
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直击七寸。
怎么办?
我的心里有些慌,刚刚的大胜被我一下子都给抛到了脑后去,而杂毛小道则问马处长道:“指挥部那边是什么意思?”
马处长摇头,说我不知道,就是让我过来通知你们,请几位回去。
杂毛小道不再犹豫,说好,我们走。
我们停止了追击,返回了战斗爆发的起点山南大营。
回来的路上,不断碰到形形色色的各种人,因为我们这一夜的表现,让我们赢得了足够的尊重,之前还是有点儿疏离和敬畏我们的那些江湖同道,以及公门中人,此刻都将善意的笑容送给了我们。
然而一进前敌指挥部,我们就能够感觉到里面那沉重的气氛。
指挥部里来了此次行动的所有大佬,包括西南局的王朋局长、总局的那位副局、民顾委的一位大领导以及总参的一个少将,还有领导冥狼部队的那位上校先生。
另外元晦大师、大通和尚、马烈日和龙虎山的那位长老,以及几个地位颇高的江湖宿老,也都赶了过来。
瞧见我们赶到,王朋迎了上来,问道:“马处长都给几位说了么?”
我们点头,说知道了。
陆续有人过来,等到最后一人抵达之后,王朋将鲁东那边的情况又复述了一遍,然后说道:“中央那边紧急来电,让我们这边能够抽调一些人手出来。”
民顾委那位跟我们没有照过面的周委员看向了杂毛小道,然后说道:“萧掌教。”
杂毛小道说有何指教?
周委员说道:“那位小佛爷,当初不是已经被你和陆左给斩杀了么?这件事情,当初可是被你们宣称天下了的,怎么这会儿他又冒了出来呢?”
这位周委员生得细皮嫩肉,一脸富态,保养极好,就好像一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富家翁,然而一开口,语气里面的指责之意,立刻就显露出来,听得我很是不舒服,好在杂毛小道的涵养功夫不错,不动声色地说道:“您觉得呢?”
旁边有一个小年轻,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在旁边讥笑道:“贸然贪功,影响高层决策,萧掌教多少还是有点儿责任啊……”
这人的率先发难,让场面上的气氛为之一僵。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没有说话,反而是一位燕赵豪侠站出来反驳道:“瞎了你的狗眼,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不?知道昨天若是萧掌教和陆长老等人,场面将会如何么?年轻人,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谁也不清楚,不要随便喷粪,知道不?”
元晦大师也忍不住双手合十,先是诵了一声佛号,然后说道:“周委员,管好你的人。”
那位周委员回头瞪了那小年轻一眼,说道:“出去。”
那小年轻脸色一变,显得有几分羞恼,不过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还是悻悻地离开,不过在临走之前,他还是冷冷哼了一声,说道:“装什么逼,我说的是事实……”
这人弄得场面十分难堪,西南局的王朋的脸上也挂不住了,对周委员说道:“当日天山之战,除了萧掌教和蛊王之外,还有许多的江湖同道,总局也有人在,都是亲眼目睹小佛爷的灭亡,你的人却在这里妄自揣度,实在是太过分了。”
面对着众怒,周委员平淡地笑了笑,说这小阎这人,心性不定,的确该批评,我回去好好管教,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代他给萧掌教道歉。
他虽然说是道歉,但瞧见他那平静的语气,还真的看不出太多的诚恳。
不过在这个时候,杂毛小道却没有太多理会的想法。
此时此刻,与人内斗,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他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面多作纠缠,而是给在座的人解释道:“小佛爷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件事情我们是知道的。”
啊?
众人都为之惊讶,王朋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杂毛小道说道:“小佛爷此人练就了多重化身,当初死去的,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化身而已,其实在决战之前,他就藏了一手,如同凤凰涅槃一般,将邪灵教献祭出去,却又将自己最直接的班底佛爷堂给保留了下来,退守到了一处叫做荒域的地方,慢慢发展……”
他将小佛爷将一缕分神落在了龙象黄金鼠身上,又提前在荒域布局之事,缓缓讲出来,众人听到,皆是心惊。
在得知我们又跟小佛爷有过几次交手之后,在场的众人更是纷纷称奇。
大通和尚忍不住说道:“这个小佛爷,心思诡异,智近乎妖啊……”
杂毛小道点头,说对,他的确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周委员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为何不早点上报中央呢?”
听到他说的这话儿,杂毛小道含笑不,没有解释。
他是茅山宗掌教,不可能贸然发表任何有立场的意见,而旁边的屈胖三却忍不住了,忍不住出言讥讽道:“上报中央?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又是谁?‘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陆左刚刚立下了不世之功,结果回头就被人陷害,满世界通缉他,流落江湖;老萧连掌教真人的位置都丢了,直接跑路——到了后来,虽然我们为自己证明了清白,结果还是被朝堂打压,用尽各种计策,甚至在天下十大这样的招牌评选上面动手脚……如此薄情寡性,你让我们怎么积极靠拢组织?”
屈胖三的这一番言语,将那位颇有官威的周委员给说得一阵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如果屈胖三说的话是虚假的、或者夸张的,他倒也可以直接怼回去,但问题是,屈胖三说的每一桩事情,都是言之凿凿、无可辩驳的事实。
而这里面,少不得他背后的民顾委在搬弄是非,扮演了极为不光彩的角色,他又有什么脸面,来辩驳什么呢?
第十一章 辗转鲁南,老哥消息
因为周委员的横加指责,使得第一次的会谈最终不欢而散。
事后西南局的王朋局长找到了我们,告诉杂毛小道,那位周委员是民顾委黄天望的亲信,十三太保之一,至于那位率先发难的年轻人来头更不得了,他就是之前宗教总局阎副局长的小儿子,同时也是龙脉勋贵之中年轻一派的领军人物。
正是有着这样的身份,使得周委员即便是当场对他进行斥责,他也没有太多的顾忌。
人家的背景厚,底子足,自然毫无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