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誓颇狠,听得人心头发寒,而我却浑不在意,伸手一揽,将止戈剑抓在了左手上。
双剑在手,我的目光凝望剑尖之上,平静地说道:“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我对于你来说,是不共戴天的杀夫仇人。
而你对我来说,不过是一条挡路的野狗而已,我没有太多的情感需要牵挂在你的身上,大家都挺忙,别扯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用手中的真本事来对话。
我的轻蔑态度,让巫悚的双眼在一瞬之间就变得通红起来。
这个男人有着太多太多的骄傲。
然而这些所有的骄傲,都给我无情地践踏了去,这对于一个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强者来说,实在是太具有侮辱性了。
杀!
三人的双手在胸前翻腾,却有金光从虚空之中折射下来,照耀在他们光溜溜的脑袋之上,将其洗刷成了佛陀金身一般。
而与此同时,那不断翻涌的虫雾,也从地下蔓延,朝着我这边席卷而来。
这些虫雾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的亡魂,此时此刻展现出来的煞气让我都为之一凛,感觉到浑身冰凉。
好手段。
我心中暗赞一声,不过想要用这种巫蛊降头之术来对付我,是不是出门没有查黄历啊?
我猛然一跺脚,从身上陡然间蹿出了一股气息,而那气息又化作了十八根触角,朝着地上蔓延而去,与那些虫雾陡然接触,原本翻腾膨胀的虫雾在下一秒,瞬间丧失了活力,所有的虫子都没有了生息,而我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一股无比满足和甜美的感觉从心头浮现而起。
出剑。
长剑向前,一曰止戈,一曰青蒙,冲向了前方,斩落向前,与那三人的金身相撞。
对方赤裸上身,宛如刷了金粉一般,手结法印,每每挥就,却有金属的铿锵之声,金铁莫进,显示出了极为强悍的防御能力,止戈剑几经翻滚,却并不能够破开对方的防御,反而是对方那一掌又一掌的架势,卷起狂风无数。
相比于另外两位师兄,巫悚显得格外的强,他口中咒诀一掠,双掌猛然一拍,却如雷霆轰鸣一般,十几米之外的混凝土墙,直接拍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来。
这样的力量,倘若是贯注到了人体之上,绝对是无法想象得到的。
尽管虫子没有发力,但凭借着这等法印手段,他还是将我给死死围住,仿佛只要假以时日,就能够将我给斩落跟前。
这样的期望让对方越发激动,一掌又一掌,宛如刀风一般。
场间一片混乱,而我却再也等不及了。
双剑累赘,在某一时刻,我收起了止戈剑,然后调整呼吸,让每一次的心跳都与自己的脚步契合在一起。
听取心灵的波动,努力感受青蒙剑挥出去那一刹那的轨迹。
剑感。
阔别了千年的剑感。
那一日,“我”倒在了层层叠叠的怪物之下,它便与我分别,两者如同恋人,这是跨越了千年的一场爱恋。
我的剑,我的情人,我们之间,有着一场漫长而又悠久的恋爱要谈。
别人谈恋爱,是跳跳舞;我们谈恋爱,是杀杀人。
杀!
啊……
我陡然狂吼一声,空气突然间变得很有阻力来,然而当我咬牙破开那阻力制服,青蒙剑以一种诡异的轨迹,用一种谁也不能感应到的速度,破开了其中一人坚如钢铁的金身。
唰……
一道破空之声,随之而来的,是陡然炸开的人体。
没有了金身加持之后的敌人,终究只不过是一具肉身而已,随着鲜血的迸射,无数的内脏和血肉从里面迸发而出,然而一剑通神的我却并没有停缓,而是又出了一剑。
另外一人左肩中剑,剑锋从左肩一直蔓延到了右边的腰间,下一秒,他整个人化作两半,上半身斜斜地往下滑落。
世间万物,莫过于一斩。
鲜血飙射。
两剑斩杀两人,我在飙射的鲜血之中,看向了最后一人。
巫悚。
这个男人在所有的同伴都死去之后,不但没有生出半分恐惧,脸上反而越发的狂热起来,双眼从通红变成了明亮,就如同迷雾之中的灯塔一般。
两人相视,随后巫悚一声怪叫,冲向了我。
青蒙剑再一次冲上前方,然而当剑锋掠过对方身体的时候,那人居然直接分做了两半,避开了我的剑芒,猛然一张,击在了我的身上。
砰……
就如同擂鼓一般,我被一掌击退七八步,刚一稳住身子,却瞧见那人身子一扭,如同橡皮泥一般地继续冲上前来。
此时此刻的他,如同无数虫子的组合,密密麻麻,累积在一起。
半空中,还有无数蚊虫振翅之时的那种嗡嗡之声。
果然,对方如此疯狂,自然有可凭恃的手段。
我往后疾退几步,冷笑着说道:“不错嘛,你的这手段,堪比变形幽冥虫了,哪里学的?”
巫悚一边朝着我冲来,一边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对我说道:“为了杀死你,我接受了三十三国王团的改造,我刚才说过,会让你感受到万虫吞噬的痛苦——父亲,你看到了吗,孩儿就要给你报仇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