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休息吧。”
祁不砚笑着道。
贺岁安还想说些什么,被他按进了被褥,她不依不饶地钻出脑袋,张嘴就要说话,祁不砚俯首亲她,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更深露重,水滑落花草,房内,贺岁安唇色红艳,似接吻缠磨了许久才生出来的绯,半闭着眼趴在床榻上,祁不砚勾着她头发。
她没提那件事了。
祁不砚也没提。
他垂眼,睫毛拓下一层阴影,默不作声的,不知在想何事。
贺岁安被亲得有些迷糊了,不过快睡着之前还记得她不能挨着祁不砚的蝴蝶银链太近,将他的手推远一点,自己又滚进墙根里。
至少留出足够的安全距离。
她相信祁不砚能理解的。
祁不砚知道贺岁安在担心什么,见此也不多言。不同于她多肉的脸,贺岁安背对着他的身影很纤瘦,肩薄腰细,轻飘飘的。
到了半夜,他也还在看贺岁安,手指缠绕着她解下的丝绦。
贺岁安已陷入梦中了。
她踹开身上的被子。
白润的双脚裸露在外,裙裾往上翻,小腿肚也露了出来,贺岁安鼻子动了动,狗似的闻味道,翻身朝外,无意识地滚向祁不砚。
祁不砚身上常年带经久不散的暖香,贺岁安喜欢这种味道,喜欢闻,就算在睡梦中也喜欢。
贺岁安搂住他的腰。
她拱进了祁不砚怀里,他顺着贺岁安的长发摸过,掌心顺着脊背移动,落在她腰间,握住她的后腰,将她固定在他怀里。
两具身体几乎毫无缝隙地紧贴着,祁不砚弯下腰,下颌抵到贺岁安肩头,他眼底一片清明。
原来,他仅是书中人么,一个对她来说,根本不存在的人。
祁不砚五指深陷入贺岁安身后的被褥,慢收紧,指尖泛白,腕间的蝴蝶银链叮叮叮轻响。
他缓缓埋首进她肩窝。
“贺岁安……”
谢府。
谢温峤仍未休息。
今日,谢府来了两位陌生人,分别是崔姨、阿宣,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帮蒋雪晚解蛊。
蒋松微不相信他们,崔姨说她认识贺岁安,蒋松微才勉强相信这个戴银面具的女人,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全程盯着她解蛊。
崔姨没反对。
她的确是来解蛊,又不是来害人的,他想盯便盯。崔姨专心做自己的事,阿宣在旁边候着,谢温峤整理完今天的口供,也来了。
谢温峤听说过江湖上流传的苗疆蛊术,见过几次,知晓此物玄之又玄,稍有不慎可能会死。
此刻,崔姨和蒋雪晚坐在同一张床上,她们皆闭着眼。
崔姨正在用血作引,辅以内力相逼,强驱蒋雪晚体内的摄魂蛊出来。今晚并不算很热,她们却流汗不止,濡湿衣衫,面如金纸。
阿宣似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用帕子给崔姨擦脸上的汗,蒋松微也去给蒋雪晚擦汗。
谢温峤不敢出声打扰。
朱伯守在门外。
蒋雪晚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像是在经历极痛苦的事,崔姨双手覆在她后背,唇角溢出血。
崔姨想替蒋雪晚解蛊的心坚定不移,受重伤也无所谓。
她一直都知道刘衍在试图炼灵蛊,失败数次后,崔姨以为他放弃了。谁知并没有,刘衍仍偷偷地寻找解决之法,还被他找到了。
胡人手里有炼灵蛊所需的石心,他们不知道那块石心能干什么,只见它新鲜便收藏起来。
刘衍想要那块石心。
他与胡人做了桩交易,交易是以卫城来换石心。
刘衍牺牲卫城,成功拿到石心,于几月前炼成了灵蛊。他是想炼成灵蛊,再去灭了那些胡人,不枉卫城众多将士和百姓的牺牲。
他还要收复大周失去的城池,重扬大周的国威。
崔姨从阿宣口中得知此事,只觉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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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置信,刘衍怎会这般鬼迷心窍,他美曰其名此举是为大周炼灵蛊,却也是叛了大周。
这些事已成定局。
崔姨改变不了。
她能做的只有替蒋雪晚解开摄魂蛊,解蛊的过程中,崔姨不断回想往事,越想越后悔,她不该毫无保留地教刘衍蛊术的。
解蛊忌分神,崔姨分神了,差点急火攻心,好在及时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