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做恍然状,这么说来倒还不错了。毕竟此时交通也不是很便利,真要去拜年的话,怕是大部分时间都耽搁在马车上了。
“你祖母此时怕也是正忙着叫人四处去送礼品呢!”
既然如此,“那娘亲,祖母伯父伯母们给渺儿的铜板,渺儿都可以自己安排怎么使用吗?”苏渺仰起头继续问。
“你想怎么用?”
“就是买买东西什么的!”
“渺儿,你祖母并伯父伯母们给你的铜币是不能花的!”
“啊?”苏渺傻眼,不花还要收起来看着不成?
见着苏渺吃惊的模样,和氏一五一十的给她解释,“那些铜板是咱们府上专门请人制作的,只是讨个吉利罢了。”说着将一串铜板取出,指给苏渺看上面的花样。
苏渺只瞧着这些铜板一面用精简的线条刻画了奇珍异兽,另一面用着她不认识的字体刻了字。
“祖母并伯父伯母另备了小荷包,里面放了金银锞子,那里面的钱你倒是可以取用,供你日常花销。”
苏渺大悟,原是如此啊!不过那些铜板虽不能花掉,但听说有金银锞子的存在,苏渺还是笑的开心,加之昨日长辈们赏赐了些金银玉石,其实这个年节苏渺的收获还是挺多的!
大部分东西都有珍藏的价值,也是若她发生了什么情况,可以去了当铺或者哪里变现的硬通货,她这也算是攒下了一些私房了。
倒要问苏渺真的想着会发生什么事情吗?其实也没有,她也就是有备无患,以防万一罢了。
她不由的有些自得的想,瞧她,多么有危机意识!
其实过春节的时候最热闹的时节就是春节前那么十几天,每日忙碌着装点准备,真到了这一天,倒也有些乏味。
这么个一天就过去了,年初二和氏要回娘家,苏于修正儿八经的外祖父虞家派了人接苏于修回去,于是四房就分了两路人嘛,一路苏于修带着自己奶娘回到虞府,和氏领着苏渺又去了和府。
远远的,和须又站在和府的门口迎接自家嫡姐。
“大冷的天,何必站在门口等?瞧你,冻的脸都红了。”看着幼弟红彤彤的脸蛋,和氏不免关切的说了两句话。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要不是怕人看笑话,弟弟我直接想到苏府门口接你呢!”
“瞧你!又说胡话!”
几人了进了和老夫人厅堂,和府人都在那里,今日见了和皕,和皕到好似还闹着别扭一般,没个笑脸。
苏渺诧异,这小孩气性也忒大了点。
大舅母王氏也发觉自己儿子脸上不带个笑,暗地里拧了他一下,面上皮笑肉不笑,咬着牙对着和皕轻声道,“你嫡亲的姨母回来,你也不笑一笑,肃着脸给谁看呢?”
和皕抿着嘴咧出了一个弧度。得,这人笑着也讲究笑不露齿了。
和须上前,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弹了和皕的脑门,“臭小子,还不笑的开心些,这般姿态给谁看呢?”
和氏连忙道,“都是一家人,见了我还要怎么笑才算好?不必再难为皕哥儿了。”
“那咱甭管他。”
一直注意着和皕的苏渺,见着和皕流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心道这小孩怪的很,自己表情臭被大人说了俩句还委屈上了。
过了一会和皕与着家人说话,说话有些怪怪的,引起了苏渺的注意,苏渺观察了一会这才发现,原来是她表哥换牙了,掉了一颗大门牙,说话还有些漏风。原来刚才肃着脸,不是他在闹别扭,而是和皕不好意思向众人展现自己的,缺了个门牙。
苏渺递给和皕一个了解的眼神,原来是自尊心犯了。收到苏渺眼神的和皕隐约懂了苏渺是什么意思,回瞪了苏渺一眼。
苏渺也不着恼,冲着和皕就笑的灿烈,一排整齐的糯米牙似乎还闪着光,直叫和皕看的气红了脸。
“哟,咱们皕哥儿这般小就知道害羞了,看着小表妹冲着自己笑,还羞红了脸喽!”和老夫人打趣道。
和皕的郁闷高声唤她,“祖母——”想起自己的黑洞洞的门牙,又立马闭了嘴。
“咱们皕哥儿被祖母发现了还不好意思了!”见着和老夫人看向自己这里了,苏渺忙笑的人畜无害望着和老夫人。
虞府。
“我的乖乖,快叫外祖母抱抱。”虞老夫人伸出自己的双手握着苏于修的手,又展开了自己怀抱,叫着苏于修快些过来叫她抱抱。
苏于修有些拘谨的,只给虞老夫人行了礼,没有向前。
虞老夫人有些怅然,她儿媳妇劝慰他,“咱们于哥儿这般大了,怎还好像个稚童般寻着外祖母就要抱,母亲莫要多想。”
“是啊,我们于哥儿一转眼都这般大了。”长的还颇像她那身子骨不是很好的亡女。虞老夫人不由的泪眼婆娑。
虞舅母见状领着苏于修去找自己的孩子玩了,要把苏于修支开,母亲和她还有些事情要问于修的乳母。
“那和氏对咱们哥儿态度可好?”上首的虞老夫人望着下首跪拜的乳母,急切的探着身子问道。
乳母有些犹豫,“她对于哥儿,对于哥儿——”
“莫吞吞吐吐!”虞舅母皱眉,这杨嬷嬷怎么还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当初婆母怎么就送了这么一个人去给苏于修当奶妈子?
“我且问你,她是在衣食上苛责于修了吗?又或者有没有待于修不好?”
乳母低头想了想才道,“并没有苛责哥儿的用度,哥儿如今跟随的夫子还是姑爷专门聘请的。”
虞老夫人轻拍胸口,“那便好了。”
“可是——”乳母杨嬷嬷咬着牙还是说道,“那和氏对咱们哥儿忒不在意了,也没有捧着咱们哥儿,日常就对咱们哥儿态度淡淡,且她那女儿自从好转了,变伶俐了,日日在姑爷跟前争宠!”
虞老夫人略有些无奈,毕竟是个后母,无甚苛责,不养废于修已然是不错,哪里还能指望她当自己亲生的一般宠爱。
虞舅母就对乳母的这套说辞嗤之以鼻,若那和氏真如珠似宝的待苏于修那才是该担心的,就证明那和氏是个厉害的,居然还知道将哥儿养废了。如今看来那和氏也是个不错的了,虽没有对于修很好,却也不错了。
不过她那痴傻的女儿居然好转了?这倒是稀奇。
“她那女儿还能好转?”想着就问出了声。
杨嬷嬷老老实实的道,“去年开春,姑娘得了一场重病,病好了厚就伶俐很多,倒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哦?这倒是稀奇了。”之前与别家夫人见面时,曾听人提起过,她还只当是传言,听听就罢了,如今在这于修的奶娘也这般说那便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