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陆千凉头疼的好像要炸开,她放下怀中的素兮,站直了身子望向二人:“两位王爷,出了这么大的事,千府稍后便会来人。二位王爷若是要谈论家事,还是请回吧。”
一身肥肉的县令大人从门外探了个头进来看热闹,瞧见了满脸煞气的两位王爷与正在下逐客令的千大小姐,识趣的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在场的两位可都是朝廷命官啊,平民有几个胆子敢给这二位爷下逐客令?县令大人就差招呼着衙役,等到齐王殿下一声令下便闯进去将一脸悲愤的千大小姐捆起来扔到床上去了。
只见众目所视的齐王殿下挑着半边唇角一笑,扬了扬下巴,斜指着沈季平心口处的长剑挽了个剑花儿收了回来。
长剑归鞘,收回到京水腰侧的剑鞘之中。沈言璟双手抱臂,不置一词,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千氏医馆。
沈季平皱眉,望了眼他张扬的背影,一手端在身前一手背在背后向陆千凉一礼,亦转身走出了医馆。县令大人揉了揉眼睛,实在想不通今日二位王爷怎么都这么好说话,转身追出去拍马屁去了。
一直喧嚣的医馆,就这样安静了下来,一时间,静谧的吓人。
一刻钟之后,一辆四角坠着银铃的马车停在门前。小厮取来垫脚凳放在车前,茯苓从车中钻出,又将提着裙角小心翼翼看路的千仪扶出来。
陆千凉正垂头清理着素兮颊上的污渍,闻声也未抬头。千仪以帕子掩住口鼻,一脸嫌恶的环视了医馆一圈儿,阴阳怪气的道:“姐姐,你这处还真是狼狈,你怎的这么不小心啊。”
茯苓扶着她的手臂,一脸狗腿:“大小姐常年养尊处优,孤身一人经营这么大一家医馆,有些手忙脚乱也是有情可原的。”
那主仆二人,若无旁人的说笑着,丝毫没有前来探视的意思。两名小厮与连翘均是气得脸色铁青,望向陆千凉,见她没什么反应,也只能忍着。
“姐姐,这地方烧成这样,依妹妹看也没什么好留的,叫下人全都清理了吧。”她高高挑起的眼角扫了一眼素兮,道:“还好我们府上没有什么伤亡,姐姐妙手回春,从未出过差错。若是叫这个死人坏了名声,挡了姐姐的财路,那可真就是罪过了。不如直接丢进火中烧掉,也落个清净。”
“连翘,送客!”陆千凉冷冷的道。
连翘早就在等她的这句话了,此时闻言,前行两步上前对千仪做了个“请”的动作,出声道:“二小姐,请吧。”
千仪见她恼了,似是尝到了甜头一般,继续冷嘲热讽道:“哎呀姐姐,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咱们都是一家人,亲姐妹,我还能害你不成?”
“我母亲只有一个女儿,我可没什么姐妹。”陆千凉抬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现在,滚出去。”
千仪撞上那眼神,顿时整个身子一颤。那眼神中的冰寒,有若百虫噬心,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就像是再说,你若在进一步,我便将你格杀在此一般。
千仪以一只手轻轻地按着高耸的胸脯,刚要开口,便见陆千凉的手中飞出一物。一只白玉瓷瓶摔碎在她的脚边,白色的粉末洒出,风吹不扬。
一瓶粉末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刚要抬脚迈过去,便见散落在地上的粉末瞬间像是被燃烧至沸腾的滚水一般,腾起白色的气泡。
“二小姐,有毒!”茯苓惊呼出声,双手一捞将千仪拉了回来,怒视陆千凉道:“我们小姐好心来看你,你这毒妇,竟然要毒害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