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朝瑰哭没哭?”陆千凉问道。
沈言璟沉默了一阵道:“季平最大,他不大喜欢小孩子,便站在门口把风去了。当时我心里是不愿的,朝瑰小小的软软的,不被他们惹哭了才怪。哪想朝瑰似是认人似的,张开小手便往沈宣的身上扑。”
陆千凉感觉,身边的人似是笑了一笑。
“我无奈,只得将朝瑰抱给他。他们那些小辈人在圣驾前需得执礼,同我也不大亲近,我便径自去找沈季平诉苦去了。哪知,就这一眼没看顾到,便出了事情。”沈言璟缓缓道来:“沈宣也是喜欢朝瑰喜欢得紧,见她去抓盘子里的葡萄,便摘了一颗递给她玩儿。众人没注意,竟叫朝瑰将那颗葡萄放进了口中。”
“婴儿的喉咙能有多宽?朝瑰一咽,顿时卡的哭都哭不出来了。一屋子的王子王孙顿时下丢了魂儿,谁人都知陛下仔细自己的女儿,若是病在了他们手里,就算不是脑袋搬家,小命也要丢了一半儿了。沈宣当时吓得脸色惨白,抱着朝瑰腿都软了。”
陆千凉有些发笑:“婴儿卡东西也不是什么大事,至于吓成这般?”
沈言璟道:“你是医者,自然会淡定许多,沈宣怀里抱得可是公主,当时连本王还未封王,他还不是穆王世子,若是陛下执意要追究,你说他怕不怕?”
“皇后未归,整个后堂里就只有我的身份最高,一群人便都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我也慌啊,毕竟是我侄女,金贵的很呢。可我到底不能看着沈宣受责,便将朝瑰抱了过来,嘱咐了诸人不可说出去,跑去前厅找了皇兄皇嫂了。”
“那你胆子还真大,先帝没将你怎么样吧?”陆千凉问。
沈言璟失笑:“当时皇嫂也是吓得不行,顿时便哭花了妆。倒是皇兄,连太医都未唤,直接倒提着朝瑰的两只小脚丫照着后背就是两巴掌。朝瑰哇的一声大哭,竟把那颗葡萄吐出来了。”
陆千凉道:“卡住喉咙的时候拍背,谁不知道?也就你蠢了。”
房间里有些冷,纱帐时而被扬起,也不知是哪儿刮过来的风。陆千凉直起身子探出头看了看窗户,见关紧了便再一次窝回他的怀中:“怪不等沈宣与你亲近些,这便情有可原了。”
沈言璟扬了扬手:“本王为了救他,可是被先帝打肿了一双掌心呢。现在想想,昔年于一群小辈们混在一起的日子倒也和乐,只是后来长大了,其他的皇侄便都不如沈宣那般同我亲近了。”
陆千凉安慰他道:“人在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总是要比长大了好相与一些的。小的时候不懂权势地位是为何物,疯玩耍闹着便也过去了,长大了想得多,便要多了不少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