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璟盯她半晌,张口衔了:“宁王掌管的是宫中禁卫军,算来也是一品大员,昨年新升了太尉衔,在朝堂上一时风头无两。你对朝中的事可能有些误解,不是所有的文官都留京参政的,也不是左右的武官都守城戍边的。”
陆千凉点点头,又问道:“那跟宁王比,你俩谁的官衔儿大啊……”
沈言璟一顿,笑道:“按理说么?我是先皇钦点的监国大臣,沈季平虽不曾受命监国,却也是负责京城城防的禁卫统领,我们两个的官衔儿不相上下。”
“哦……”陆千凉长长的哦了一声,微有些讪色。
沈言璟又道:“不过幼帝同我亲近些,我先前又捏着批红和票拟的权,在朝中人看来,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比沈季平高些。”
“真的?”陆千凉一下子就欢了,摩拳擦掌的揉了揉拳头,一拳怼在了沈言璟的肩膀上:“真没看错你,还挺厉害的吗。”
沈言璟觉得,陆千凉今日可能没吃药。他提杯慢饮,桃花眼眼角高高挑起,带着勾魂摄魄的美感。若是这双眼生在女子的身上,定是一双倾国倾城的脸。
当然,他的这张面皮比之女子也不遑多让了。
齐王殿下轻放下杯盏,挑眉道:“你的问题问完了,该轮到本王了吧。”沈言璟不待她拒绝,唇角一勾道:“你今天在朝堂上做的那个手势,是什么?”
陆千凉就知道他想问这个,倒也不避讳,扫了眼屋外有无闲人这才道:“折剑式。”
“什么意思?”沈言璟脱口而出,却蓦地攥紧杯盏:“陆千凉将折剑式教给他了?还是,他从陆千城的口中问出了什么?”
陆千凉摇头:“不会的,我师傅虽说是庄主的继子,但折剑式向来只传下一任庄主,我师傅也是不曾学过的,只是零星的知晓一些旧事,以及那个手势而已。至于宁王妃……宁王妃若是真的爱宁王,就不会教给他。”
沈言璟发问:“什么意思?”
陆千凉道:“举世皆知,折剑式的威力巨大,可外人却不知,这一招乃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施展出这一招,自身的经脉也会受到重创。少则七日,多则三年不能运起真气。”她语声一顿:“若我真的爱一个人,便会将一切的苦难揽在自己身上,不叫他受到一点风霜伤害。”
“呵……”沈言璟轻笑:“这世间也就只有陆千凉那个傻子会这么做了。”
陆千凉小声嘟囔:“王妃人还是很好的。”
“好?”沈言璟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摇了摇,后靠在摇椅的椅背上:“你还是对她了解的太少了,她那个人啊,不仅纯的很,眼光还不好。若是本王的女人,我就算是废了她的一身武功,也是不会叫她去替我涉险的。”
陆千凉刚要炸毛,便见侍女们提着食盒进来布菜了。沈言璟眯了眯眼,勾了勾唇道:“先用膳吧,是时候去宁王府走一趟了,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