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打不过面子又过不去的人才会说留下名讳改日再战的话,一般打得过的,都会打完后直接就走。”沈言璟手中长剑很没礼貌的敲了敲高九歌的剑鞘:“拔剑。”
一时间,二人针锋相对。
“跶,跶,跶……”厚底云靴踏在石板砖上,响起清晰沉静的哒哒声。众人将目光转向正门,只见又是一人长身玉立缓步走来,雪白的长衫与沈言璟是两种极端。
大片大片的雨时花盛开在他的衣襟上,沈季平目不斜视,面含笑意走进堂中,只是寻了个不太显眼的角落直挺挺一站,双手抱臂望向二人道:“不好意思,打扰了,看个热闹。”
习武之人为身子轻盈,多会穿些薄硬鞋底的靴子。而面前这人,一双后硬底儿的云靴踩哒哒直想,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来似的。
这是故意来吸引视线的?
这白衣少年也算是面冠如玉,身姿气度不一般,举手投足之间的贵气甚至比沈言璟还盛。莫不是又是京城送来的皇亲国戚?
陆灼微微皱了皱眉头,突然问道:“千凉去哪儿了?”
“师姐不好,先回去了。”沈季平道:“师父,师姐这次怕是要伤心一阵了。”
陆灼这才缓和了些,微恼道:“她不懂事,你们两个也跟着胡闹。闹够了就都给我退下去!”
沈季平微微欠了欠身子,执礼道:“师父,我觉得师姐并非不懂事,而是因为太懂事才没有站在这儿。师父或是愿意将此事暂且搁置,同师姐好好谈谈,我想大家都会很开心的。”
沈言璟一声轻笑,指出去的剑又收了回来,权当是看看沈季平这个谈判的天才能不能说服在场的一群心怀不轨的老顽固。
九黎世家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满脸迷茫。这年轻男子到底是谁,竟然对陆灼这个语气说话,莫不是这个弟子当腻歪了?
陆灼也是不悦。
他这两个弟子,性子乃是两个极端。沈言璟是极度的轻佻不屑,万事不挂心般的淡漠。而沈季平,则是面冷心热,从不会拒绝谁的什么要求。而真正遇到大事的时候,这兄弟二人却尽是皇室子弟的风姿。
一文一武,一人执礼一人执劝。往日里是沈季平执礼,沈言璟执权,今日却变成了沈季平出言不逊。
陆灼很想知道,下一刻,沈言璟是不是该站出来打圆场,然后二人一起唱双簧了?
来日朝堂之上,这二人若是连手,想要谋下离阳王朝的江山也未必是难事。可二人一旦反目,却是江山动荡,天下不安啊。
“季平,你这话说的不对,师父乃是长辈,纵使是有不对之处,你我弟子也是智能劝谏不能染指的。”沈言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