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一个霁月风光的人儿,怎么会喜欢上她这个蠢姑娘呢?她也曾这样问过沈季平,而沈季平呢?只是浅笑着沉默,揽着她的肩膀浅浅的吻一吻她的额头或是脸颊。
他从不会像沈言璟那样吻她,唾液的交换,让他感觉到不洁。
相爱的人最忌讳的就是猜忌,不知是对对方的猜忌,还有对自己的猜忌。她配不上沈季平这样的念头一直在心里发酵,发酵,渐渐膨胀到了已经不能再隐藏下去的地步。
温柔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可怕到会让她不断沉沦,沉溺,在那要了命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陆千凉想,她现在就是这样爱着沈季平的,若是有哪一天沈季平厌弃了她,她可能会活不下去。
猜忌在心中化作野兽,吞噬掉她所有的理智。她焦躁,却不能将气撒在沈季平的身上,只能提着剑泻在沈言璟的身上。
而此时,沈言璟的那句话,正是点燃她所有情绪的导火索。
陆千凉想也不想的提着剑便向上冲,沈言璟原没想到她真的会冲上来,焦急之间只来得及将离月推开,扬手以手腕儿挡了一下。
手腕儿上能有多少的肉?木头砍在骨头上的声音传来,震得人牙齿发酸。沈言璟面色瞬间一白,紧接着捂着手腕俯下身来,额上密密麻麻的爬上了一层的细汗。
她那一剑是未曾留力的,就这么实打实的砍上去,再结实的骨头也要砍断了。陆千凉也是一惊,紧忙迎上去要替他看伤。
“言璟哥哥!你怎么样!”离月一声惊呼,想也不想的便冲了上去,捧住他的手腕捏了捏,瞬间眼圈儿一红,瞪向陆千凉:“你有什么气,撒在我身上不好么,你偏去这么他做什么!陆千凉,你有没有良心!”
陆千凉也是一蒙,她原本是后了悔的,她本意只是同他打一场泄火,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真的会伤了他的手。
此时离月这话一出口,原本就为数不多的愧疚也尽数归了无色天,胸腔里只剩下了气愤。她仗剑上前一步,横眉立眼道:“我有没有良心?我就是太有良心了,才会被你欺负,才会被他欺负!离月,我警告你,昔年那些事我不想在同你计较,你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碍我的眼。那些事情着的拿到明面上说,咱们谁也不好过。”
一时间,离月与沈言璟二人脸色尽是惨白。
沈言璟上前一步,似是因为忍痛,喉咙里不住地倒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的事,什么事?同我有关?”
“陆千凉,你不要得寸进尺!”离月想也不想,抬手抽了鞭子便攻了上去。陆千凉悍然出剑,一时间,木剑鲛鞭纠缠在一起,竟不相上下!
若比武功剑术,陆千凉是强过离月许多的。奈何此时她手中无趁手的兵器,鲛鞭攻势更是猛烈,几个回合下来竟渐渐落了下风。
“离月,千凉!”沈言璟抱着手腕直喘冷气:“都住手!”
可此时,二人正斗得厉害,谁还有心情听他的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