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一行四人抵达试剑大会的总坛。
陆父作为万剑之首,刚一露面便被人奉承着请去宴饮,可怜他们三个皮猴子,饥肠辘辘的还找不到饭堂,只能逃出住处自行解决。
沈季平宝蓝色紧身窄袖短打,腰玄玉佩头带玉冠,相比之下更像是个芝兰玉树的富贵公子,不像是个舞刀弄剑之人了。倒是沈言璟,遇上漂亮姑娘便上去搭话,一来二去竟真的打听出了试剑地宴会的位置。
是以,不睦的三个人难得的再一次凑做了一团。
内院,上首做的是折剑山庄庄主,逍遥引门主,凝香阁阁主,下首便是九黎世家这类二流世家的家主,再往下便是外围弟子们的宴席。陆千凉躲在石灯后,问道:“咱们是偷偷地进去,还是大大方方的进去?”
沈季平问:“怎么说?”
陆千凉道:“我怎么说也是个折剑山庄的少庄主吧,搞得好了,指不定能坐到二等席位。不过若是被爹爹看到了,一定会被骂的。当然,不被我爹爹发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若是偷偷摸摸的进去吗,我们就只能坐弟子的末席,到时候还要费心应付那些上来搭话的弟子们,烦心的很。”
沈季平捏了捏下巴,道:“若是你以宁王世子妃的身份进去,我觉得你应该能坐到一等席位。当然,回去后师父会不会罚你跪祠堂我就不知道了。”
陆千凉缩了缩脖子,觉得自己还是偷偷摸摸的摸些吃的便走才是真理。
“等着。”沈言璟蔑视的扫了眼二人,拍了拍衣袖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他未亮出齐王身份,也未亮出折剑山庄弟子的身份,只是凭着一张好脸与神一般的社交能力三言两语的便混进了众多弟子之中。一刻钟后,我们金贵的齐王大人提着几道肉菜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随手将手里的酒坛子甩给了二人。
有酒有肉,再好不过。
依稀还是昔年模样,三个半大的孩子躲在山林之中烤肉喝酒,第二日被师父罚抄书。他二人干了三个人的活,陆千凉一边磨墨一边捣乱,弄污了不知多少张抄好的宣纸。
三人一起爬上房顶,摊开小菜各吃了个半饱,便不约而同的拍开酒坛子的泥封灌酒。三年的时光,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到头来,他三人也不似当年模样了。
今天的酒就像是喝不尽一般,饮下一口又是一口,微辣的液体不住地灌下喉咙,胃肠都是火辣辣的。陆千凉晃着酒坛子,半个身子都倚在沈季平的身上,胡话道:“我们来划拳吧,诚实勇敢,不许耍赖的。”
沈言璟不知又从哪儿顺出几坛子,排开泥封分给三人,眉眼处也带了些醉意:“谁怕谁?”
他二人喝的凶,倒是沈季平未喝多少酒,现在还是清醒的。他伸着手臂揽着陆千凉,鼻尖儿处是她身上浓重的酒气与少女清新的体香。
陆千凉向来如此,喝多了爱哭爱笑,还爱说胡话。她此时的身子早已软成了一滩烂泥,若不是沈季平撑着,险些从房顶上翻下去。饶是如此,她还是不老实的伸手去够酒坛子,清澈的酒水不要钱似得向口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