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长剑起身,刚一回身,便见那人一身与她那件同色的狐裘,正双眼通红的沾在她眼前。
“沈……”
“啪”陆千凉一个踉跄,身子重重的撞在身后大树的树干上。半边脸颊火辣辣的疼,她眼冒金星,好一阵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沈言璟竟然打了她。
几点温热砸在狐裘上,咸涩的液体只瞬间便蔓延了整个口腔,本就冻得开裂的唇角再一次撕裂。她不可置信的望向眼前这人,领口却一把被那人抓住,死死地抵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耐么!”他的咆哮声炸响在耳边,震耳欲聋,像是要将她的耳膜撕裂一般:“你若是有能耐,就别躲在这儿等死,你有本事你便逃出去啊!我真是瞧不起你!试都不试便轻言放弃,你有什么资格学折剑山庄的剑法。”
“你有什么资格……”半句话未说完,握着她衣领的那两只手终是无力地放开。温热的液体打在颊上,滑至开裂的唇角微痛。她刚要抬眼,却已被那人狠狠的拥入怀中。
冰冷的狐裘还带着风雪的味道,一直以来冰冷单薄的怀抱,却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温暖。抱着她的那个人手都在颤抖,温热的液体濡湿了她鬓角处的一缕碎发,寒风吹来却又迅速冰冷下去。
“言璟……”她开口,轻声唤道。
“千凉,你吓死我了。”他垂下头,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揉着她冻得微红的颊上那几个清晰地指印:“疼么?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陆千凉微微摇头,将头扎在他的怀里,不让他再看自己颊上那几个狰狞的指印。冻得久了的脸上挨了一巴掌才堪堪有了些温度,她微微抽了抽嘴角,顿时嘶了一声。
沈言璟也不管她,双臂一揽将她拦腰抱在怀里,转身便走。陆千凉受伤的腿没加以固定,此时绷紧了的弦儿终于松开,顿时疼的抽气。她双手抓着沈言璟的狐裘撑着身子,嘶嘶哈哈的道:“慢点慢点,腿!”
“闭嘴!没看到我在生气么?在讲话仔细我将你丢出去!”沈言璟佯做发怒,将她抱在怀中颠了一颠,走路却也慢了下来。
岩洞内依旧寒冷,可比之外面的风雪,好了不知多少倍。沈言璟寻来一些细脆的枯枝垫地,又将陆千凉抱坐在枯枝上,将那只死去的雕儿捡回来,又在颈上划了一道捏开了她的唇齿粗鲁的将鹰血灌进她口中。
咸腥的气味自口腔之中蔓延开来,叫人闻之欲呕。她被捏着下巴灌了两口便挣扎着推开沈言璟,叫嚣道:“腥死了!我才不喝这东西!”
“知道腥还趁着我睡时喂我?”沈言璟瞪她一眼,坐下身来将她受伤的那条腿搭在自己的膝上,撩开狐裘与外裙轻轻地捏了捏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