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只有对方的二人情意绵绵不知日上三竿,就在浓情蜜意深处无法自拔之时,竹舍的大门被人从外大力推开。
京水扛着大包小裹闯进屋来,目不斜视的望着脚下的一尺三分地,声音不大不小的道:“王妃,朝廷那边怕是瞒不下去了。王爷……”
他抬眼,便见道貌岸然的王妃压着衣衫不整的王爷,二人面色发红,神情不正,一脸的惊慌失措。王爷的手还攀在王妃的腰间,那架势……
“砰”的一声,京水肩上扛着的两个大包重重的砸在地上。他抿了抿唇,面色腾的一下布满红霞,支支吾吾了两声头也不回的冲出了竹舍……顺便带上了门……
陆千凉觉得京水似乎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不管他想到了什么,也肯定是想多了……
沈言璟的额头上已经渡上一层薄汗,陆千凉舔了舔下唇,搓了搓手扶他躺好:“那个,醒过来就好,我先去给你煮点儿吃的,顺便跟京水解释一下……”
“你还会煮饭?”沈言璟似笑非笑,唇角微微挑起一个绝妙的弧度:“你先去吧,顺便将京水唤回来。”
陆千凉紧忙理了理衣衫走了出去,顺便将正在墙角蹲着画圈圈的京水唤回来。
竹舍外的竹林迎风摇晃,飒飒作响,日头早已升的老高。平日里这个时辰她早已经起身,路过水池时顺便撒上一把鱼食,而今鱼儿已经早早的等在了竹桥下等待接受投喂。
她双手攀着竹桥的栏杆,遥望着远方冉冉升起的朝阳,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多日以来的担忧一瞬间化作虚无,她望着袖口上并排绣着的月令花花纹,突然抿唇一笑。
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在乎的人都在身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等推倒了沈季平,沈言璟放权幼帝,兄长辞官离京,他二人也外出游历,一世逍遥倒也不错。
陆千凉笑起来,挽了挽衣袖走进厨房,挽袖洗米。
“那小子醒过来了?”左刀韩倚着门框望向厨房里问道。
陆千凉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她将泡好的米倒进锅里添火加柴,又将药材挑出几味,加了些新药倒进药炉中煎上,唇角抿着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左刀韩一脸的鄙夷,双手插进打了补丁的衣裳袖兜里,如是道:“往日见你煮饭煎药的时候总是哭丧着一张脸,今天起得晚了,心情也好了。”
一个两个都是老不正经,京水也是,左刀韩也是,为什么全都把注意力放在她今天起得晚了的问题上?
沈言璟与京水主仆二人谈了颇久,也不知都谈了些什么。正值京水背着一大包批过的折子走出屋来,陆千凉正忙活着摆桌子,顺便问了一句:“他都同你说什么了?”
京水嘴唇动了动,一本正经的道:“王爷告知属下,下次进屋前记得敲门。”
左刀韩嘴角一抽,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儿倚着竹子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