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狠心的女人。
沈言璟小腹被她顶的痛得厉害,刚刚探起头来的欲望也瞬间缩了回去,精神不起来了。他身子一翻,同样仰躺在陆千凉的身侧,捂着小腹直抽气:“你这真是要谋杀亲夫了。”
“这主意不错!”陆千凉抬脚又要踹,被沈言璟捏住了脚腕儿安抚了回去,捡回一条小命。女人这东西,比猫还要难哄,动不动就要炸毛,难伺候的很。
这会儿冷静下来,沈言璟便也醒过神儿来了。刚刚怎么就突然精虫上脑,抱着她要做那事儿了呢?这房间里这么冷,一旦做下去,一身的汗出来,不发热才怪。
他微微偏了头,注视着身侧躺着的那个平静仰望着屋顶的人,怄气似的别过头。少顷,意识到陆千凉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便也不端着架子了,霸道的伸过手臂将那人揽在臂弯儿里,拉着她的手揉着自己刚刚被他顶痛的小腹。
“你决定了?去沙溢城?”陆千凉问道:“你确定你是凯旋归来,带我远走高飞?而不是你马革裹尸,棺材送回齐王府,等我带着婆子丫头们跪地哭丧?”
“你怎着就不盼我点儿好呢?”沈言璟没皮没脸的凑过去,不顾怀中人推拒和挣扎,强硬的将人搂在怀中吻了吻:“听话,你夫君这么英明神武,断不会有生命之虞的。你不是喜欢住在沈宅么,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先住着,那里也安全。再者说,无终也不是什么大国,翻不起多大的风浪,我最多三个月便归。”
他笑,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动作轻柔的捏着她的手指。人言十指连心,指尖是最能传递人温情的位置,他握着她的手,就像是能连通她的心思似的。
先帝仙逝,沈言璟自命摄政王以来,所作决策虽不是十全十美,但十之八九都是有利于国家和人民的。他不会为了自己的一点儿小情绪,而放弃胸怀之中谋划的大事,放弃整个国家。而陆千凉,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
她与孩子,与整个离阳王朝相比真的是太小了。她恐惧的太多,拥有的却太少。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恐惧,才不敢。
她才在沈言璟下令京水将她送出王府去的那一刻将一切想得通透,在京水前一刻想到对策,搪塞过去,只身入皇城。
陆千凉将手掌搭在小腹上,感受着皮肤以下沉稳而又静默的胎动,她缓缓闭眼,抑制住眼眶中流露而出的汹涌喷薄的感情,将自己陈埋在这一片禁区之中。
“我不想劝你,你既然已经这样说,已经这样做,便一定已经想到了办法让小皇帝放你出京,想到了如何汤色文武百官,废除先帝立下的遗旨。你非要去,我也没办法。就像是我要杀了沈季平替折剑山庄报仇是一个道理。离阳王朝,也是你的家。”她睁眼,转过脸来望着他,双眸相对的瞬间,像是有什么不可说,又说不得的情愫慢慢舒展开来。
她握着他的手抚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轻轻抚摸着那原本平摊光滑,现在却微微隆起的小腹,攒然苦笑:“沙溢城一来一回,随军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只是等你回来,就要看不到它出生了。”
很多时候,沉默的放手比再多言语的挽留都要管用,这世间很多事情都是不平等的,爱情也是不平等的,在她先放开手的那一刻,她便赢了,而那个人将会输的丢盔弃甲,伤的体无完肤!
“我们一起走!”沈言璟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