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屠城,血与火弥漫在这一座城池内,离阳将士冷漠无情,叫人胆寒。
无终国内,永宁侯怒目丢掉了手中的战报,扬手推翻了桌案上置着的砚台茶盅:“沈言璟,他也真是敢。一城的人命,他连眼都不眨一眨的么!”
殿宇内静无人声,破碎的杯盏伴着墨绿色的茶叶泼洒在昂贵的波斯毯上,叫人见之肉痛。
他沉默了好一阵,默默地闭上眼长处气息,指尖拂过无终国的版图,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沉静淡漠,胸有成竹:“若是我想要将沈言璟永远留在沙溢城,需要多少人?”
屏风后,一女子身姿窈窕,以朱笔勾勒着指甲上的朱红色花钿,最后一笔落下后,她抬了抬手,吹干了指甲上的朱红色花汁:“用不了多少人,两个人,足矣。”
“沈言璟只带了两个属下,我的三百死士,一个不剩,你确定两个人足矣?”永宁侯声音重了些,反问道。
口脂点朱的唇缓缓张开,那女子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永宁侯面前,弯下身子在他耳边道:“沈言璟曾经受过大伤,长时间的运转真气动用武功,消耗会比正常人大得多。”
“更何况,我说的这两个人,不是普通的人。”香风缭绕在耳后,朱红色布锦绸缎下,高耸的胸脯抵着永宁侯的肩膀,远远望去,更是一片潋滟的春光之色。
殿中无人,二人又是这样的姿势,很容易引人遐思。
永宁侯垂目望着桌案上的地图,唇角笑意真真假假:“那你且说来,这两个人,是谁?”
女子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唇前,轻轻地磨蹭过他唇瓣上的褶皱:“这些你不用问,你只需要好好地坐稳你的位置便好了。我保证,少不了你的好处。”
言罢,女子起身,裙摆一摇走出了殿宇。
离阳王朝的朝堂上,弹劾沈言璟的奏折像是雪片子一样的堆满了小皇帝的桌案。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幼帝看过一封丢出一封,愤怒的将桌案拍的砰砰直响:“将在外军令有所受有所不受?好一个有所不受。是不是再过几日,这离阳王朝的皇位上就要换一个人坐了!”
前来递茶的小太监被飞来的奏折砸了一个趔趄,手中茶盏也是跌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淋了满手,顿时红起一片。可此时,小太监却没有心思去关注自己被烫伤的手背,膝盖一软跪地扣头不止。
君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飘橹。而今幼帝正在盛怒之下,他有几个胆子,敢在这样的情况下触小皇帝的霉头。
内侍总管见小太监吓得面无人色,叹了一口气,挥挥手叫他退下,自己迎上前去捡起被小皇帝丢了满地的折子,重新呈到了小皇帝面前。
“陛下,您消消气,边关的折子买没有递上来,指不定王爷爷有什么难言之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