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侍女打着扇子递上来一张戏本子,招呼陆千凉道:“姑娘可有什么喜欢听的戏,可以让奴婢去点,百花楼里的戏班子是整个平城最好的,就连在无终国也是数一数二,保证姑娘听了这次想下次。”
“这么好?百花楼名气这么盛,不会有什么听了一出戏便要在这儿压上一个人的规矩吧,我这一次来平成,可就只带了一个侍卫啊。”陆千凉调侃着,却也接过了那戏本子瞧了瞧。
那侍女连连偷笑:“姑娘说笑了,漫说我们百花楼没有这样的规矩,就算是真的有,也是可以对姑娘例外的。”
至于为什么可以对自己例外,陆千凉也懒得深究,祖上信誉好,连带着后人都能盛着荫蔽,真是再好不过。
戏曲多衍生于民间故事或是古代传说,陆千凉也不知什么戏好听什么戏难听,什么戏该在这种场合听,索性又将那给她递本子的侍女唤了过来,笑道:“我没来过平城,更不知道什么戏曲好听,你来帮我瞧瞧吧。”
那侍女似乎颇喜欢陆千凉的性子,闻言唤了人下去,却是点了一出《鸳鸯令》
这名字,一听起来就像是男恩女爱卿卿我我的戏码,陆千凉有些牙酸,却也不好说什么,趁着腹中尚有闲余多添了两块糕,也能省上一顿晚饭的钱。
至于京水……让他丫的喝西北风去吧。
戏子上台,隔着幕帘远远的向陆千凉施了一礼,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百花楼的荷叶糕味道别致,她不知不觉便吃了半盘子,冷百川却还没有回来的架势。
这百花楼中,交头接耳的女子却是益发的多了。
古往今来,能吸引女人的要么是美男,要么是宝物。陆千凉好奇的戳了戳一旁给她剥开心果的侍女,问道:“今儿怎么来了这么多的姑娘,有好看的公子抛绣球吗?”
“姑娘真会说笑。”那侍女将剥好的坚果放在她的面前解释道:“虽不是抛绣球招亲,却也差不多了。姑娘可知道这平成,最风光最受姑娘喜爱的少年郎是谁?”
陆千凉怔了怔,从善如流的答道:“冷楼主?”
这倒不是她贪人美色,而今她占着人家的地盘儿做生意,吃着人家的糕使唤着人家的侍女,自然要对人客气一些,奉承的话多说一些又不会掉肉。
那侍女听自家主子收了褒奖,深深地望了陆千凉一眼,转而喜笑颜开:“虽说我们楼主也是惊才绝艳的人儿,可姑娘错了。我们平成多产玉石,姑娘们亦是以玉自比,最想嫁的便是识玉的公子。”
“这识玉的公子,莫过于青砚公子莫属了。只不过青砚公子从不透露阵容,却声音柔和宛若公子,身形亦是偏偏,颇受女子喜爱,久而久之便成了平城的姑娘们争相追逐的对象了。”
那侍女给陆千凉递茶,笑道:“姑娘不知道,青砚先生与我们楼主还是莫逆之交。这不,这一次赌石大会青砚公子方才赏脸莅临,羡煞旁人呢。”
青砚。
这名字陆千凉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前两日在玉石铺子,今日在侍女口中,似乎这个风度翩翩从不透露真容的青砚公子宛若天仙下凡一般。
总而言之,就是两个字,厉害。
陆千凉摸了摸袖中帕子包裹着的破碎的镯子,在心中思虑了一遭,问道:“闻说青砚公子善修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