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凉切了近两刻钟,将拳头大的石料切的只剩满地碎屑也没切除小米粒儿大小的一块玉来。
难不成是自己没留神给切碎了?
她蹲下身在一地的石料碎屑中摸了摸,确实没有一丁点儿玉料的模样啊,难不成是青砚看错了?
陆千凉一脸悲愤:“你是不是看错了?这哪里有玉的模样啊。”
“我说让你切切看,我说石头中有玉料了么?”青砚伸手拍了拍陆千凉的头:“你选的石头,觉得开心切了便是,我万贯家财,养得起你一个祸水。”
摸头杀了不起啊!
陆千凉愤愤不平的瞪眼,最后终还是沦陷在他微带着笑意的目光之中,偃旗息鼓了下来:“明明是我付的银子,明明是我养得祸水。”
青砚摇了摇钱袋子:“你付的银子,可是我管钱啊。”
陆千凉:“……”
采石场的老板是个明眼人,见二人这作态,心知自己刚刚说错了话,忙揖了一揖:“夫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得罪夫人了。”
陆千凉刚要说无事,青砚却已经先她一步摆了摆手:“新收的弟子,还是个小屁孩儿,领出来见见世面,见笑了。”
陆千凉蹲在地上不走了。
采石场的老板这下是真的不知该怎么称呼了,二人亲近一点儿都不避嫌,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对相互喜欢的情侣啊,难不成是师徒恋?
他公式化的干笑了几声,向青砚拱了拱手:“公子的高足,该怎么称呼?”
青砚向陆千凉挑了挑眉毛,陆千凉翻着白眼儿望天,一脸不情愿的回答道:“我姓陆。”
“陆小姐,您好您好,幸会幸会。”老板抹着汗唤人给陆千凉端了几道点心上来,茶水也换了两盏:“小姐貌美如花,又得拜名师,日后定然是前途无量啊。”
陆千凉此时此刻并不大想说话。
再选石头,却是青砚亲自上阵了。陆千凉秉承着不让自己的钱包多受罪的原则,坚决不说一句话,
采石场内采出来的原石多约半人高,更有甚者有小半座房子那么大。陆千凉推着青砚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的看过去,见他时而摸摸,时而敲敲,也觉得好奇的很。
都说认真工作时的男人最帅气,可不就是说此刻的青砚么?
午时温暖的阳光穿过树荫洒落在他的侧脸,打在锡箔面具上,折射出淡淡的光影,温润了眉眼。
若是没有他时而说出的一句:“向前一些,退后点。”那就更完美了。
看了近百块石头,沈言璟摆了摆手,表示不必再看了。
一众玉石商的目光紧紧的黏连在他的手上,就等着他指哪一块呢。身边养着的天赋异禀,过目不忘的小厮目光也紧紧的盯着一众玉石原石,一言不发。
青砚的出现,不仅推动了瓜皮石的经济效益,也带起了一种观石新风尚。
旁人没有那么多的规矩,青砚却不一样了,但凡青砚观石的时候,一切纸笔不得带进场中。犹记得那一年平城观石大会,他在每一块石头上摸了几把看了几秒,都被狡诈的奸商仔细记录,将他着重关照的石头尽数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