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因排行第五,而且有点小帅和小坏,索性直接称之为小五。
聊得正酣之时,肥猫李云鹤振臂一呼,提议去喝酒,这一建议马上得到了认同。
“哎,还有一个哥们儿没来呢。”
“要不就再等一会儿吧,我刚才在超市看到他,估计也是买一些生活用品,一会儿就回来了。”
正说着,宿舍门“吱扭”一声,开了。
“嘿,哥们儿,正等着你呢,走!我们喝酒去!”李云鹤大手一挥,颇有大哥风范,东北大汉的风采一览无遗。
“是啊,走吧!”
其余的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
“啊?我……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些事情。”正欲进门的那个人表情不自然的说了一句话,把东西放桌子上又出去了。
这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使整个宿舍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不爽快!啥玩儿意啊!真他娘的不爽快!”李云鹤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嘴里骂骂咧咧,“他不去咱们去!少了他还不成了?”
东北人的脾气就是爆啊!
“他是有苦衷的,你们不要那么说他。”这时宿舍里打完篮球刚洗完澡的刘浩说了一句。
“你们是同学?”王进问了一句。
“以前一个学校的,算是校友吧。”刘浩换了身衣服,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儿,“我们先去吧,不要等他了。”
“走走走!一会儿你再说。”东北人就是急性子啊。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而后门的高潮好想才刚刚拉开序幕。
没有星级酒店,也没有韩国日本的什么料理,更没有整洁典雅的西餐厅,有的只是路边摊,有的只是大排档,或许这才是学生的世界。
王进他们挑了一个比较大的烧烤摊,周围已经坐满了人,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几张桌子,李云鹤眼疾屁股快,算是为众人占好了座位。
周围熙熙攘攘,热闹异常,方才的不愉快很快被这气氛冲散了。
各种小吃很快端了上来,一人一瓶啤酒直接对瓶吹。
“哎,流川枫,你……那个校友到底咋回事儿啊?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李云鹤嘴里叼着一根中华,在那里吞云吐雾,突出来的肚子倒真有几分领导的架势。
“是啊,那哥们儿怎么回事儿啊?”王进可不想自己整天跟一个举止怪异的人生活在一起。
“什么哥们儿,小五,你别乱叫,连酒都不愿意喝,还算什么哥们儿?”
“你们不要这么说他,他应该是有苦衷的。”刘浩拿起一根肉串放到了自己的盘子里。
还别说,这小子长的不胖,吃的倒不少。
“我看也是,一般这种人,家庭条件都不是太好。”左高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靠!家里经济不好怎么了?还有理了是吧?”
李云鹤永远是这么急脾气。
“我没有跟他在一个班待过,所以了解的也不多,但是学校关于他的传闻挺多的,所以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
“你说。”左高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似乎对这种事情很有兴趣。
果然,外表最干净的人内心是最龌龊的。
刘浩放下筷子,拿餐巾纸擦了擦嘴。
“你怎么这么磨叽,快说啊!”
刘浩瞪了李云鹤一眼,那幽怨的眼神,让李云鹤打了一个哆嗦,没有再说话。
“他叫周冲,家里是农村的……”
听了刘浩的话,众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周冲,可以说上天给他太多的磨难儿而忘了给他恩赐。周冲两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在工地干活,结果上塔吊的时候,出现了事故,整个人从一百多米的塔吊上摔了下来,结果……不用想也知道。按说这是工程事故,但是工头挺横,听说是有什么背景,给周冲家里丢下两千块钱就算拉倒了,周冲家人当然不干,可是打官司又打不起,到劳动局去告,劳动局推市里,到市里去说,市里又推民事部门,到民事部门去说,民事部门又推回到了劳动局。然后,人们就在村里的河里看到了周冲妈妈的尸体……
“这么惨!真的假的?”李云鹤真是没有给东北人丢脸,屁大点儿的事儿也要用吼的。
“你叫什么叫!”刘浩四周看了看,有几个人在朝这边看,白了李云鹤一眼,“这都是别人说的,我也不清楚。不过,照他的性格来看,估计是真的。”
几个人都沉默不语,毕竟是自己宿舍里的人,该帮还是得帮的。
“服务员,再来两瓶啤酒!”
刘浩又叫了两瓶啤酒,看那样子似乎是有什么烦心事,“操!”
谁也不知道刘浩在操谁,谁也不知道该操谁。
“操!操!我就操这个世道!服务员,再来五瓶酒!”
面对这个世界,我们到底该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