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腾地一下从凳子上蹿了起来,“合着我就是你们的一个打手是吧?老子才不当这个冤大头呢!”
想到刚才和那个中年人交手的场景,还有昆仑山上的那个归元道士的可怖身手,王进就感到一阵头大,毕竟那可是险些要了自己小命的主儿,武器的定义是什么?就是碰到敌人第一个上,有难了第一个扛的啊!我闲的啊!不值当啊!怎么算都不值当啊!
“那你觉得你能打的过外面那个道士吗?”
王进一愣,他怎么会知道的?但是随后一想也就明白了,这个彭山的修为起码比那个道士强上百倍,怎么会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那股气息,说不定他们也认识呢。
“那个道士不过是凡间一个不入流的小虾米罢了,只因为他心思不纯,竟然靠吸取普通人的精元来提高自身修为,所以我们才对他进行狙杀罢了。但是,即使是这样一个小虾米,依我看,你还是对付不了的吧?”此刻彭山脸上的笑容在王进看来竟然显得有些不要脸。
“你还真是……聪明啊。”王进咬牙切齿地夸赞道。
彭山呵呵一笑,“不用给我戴高帽,其实你是想说我不要脸吧?没关系,我说过了,突刺在这个组织里具有所有罪责的豁免权。”
“我可以不当吗?”
“不能。”
“这么干脆?”
“就是这么干脆。”
你以为你给卡迪娜代言呢。
王进又坐了下来,调整了一下呼吸,看着彭山,无比虔诚地说道,“任务危不危险?”
“嗯……基本上没有任务会动用突刺,因为你是我们最后的力量。”
呃?王进楞了一下,随即反应到,“既然这么轻松,那为什么前两任突刺不做了呢?”
“死了。”
“这也能死?怎么死的?”
“第一任突刺带队去考察,但是却碰到了上古的神器。你知道罗布泊的双鱼玉佩吗?”
“听过传说……那次不就是你带队去进行科考的吗?”王进看着彭山说道,他此刻才想起,眼前这个人就是曾经的彭加木,那个大名鼎鼎的生物学家。
“咳咳,我说过了,我是彭山,不是彭加木。”说完,彭山又说道,“其实,那个双鱼玉佩引起了国家的高度关注,于是国家对罗布泊进行了名义上的科考,但是实际上科考人员大部分还是军队里的人,考虑到这次有可能遭遇上古的文明,所以就派出了‘天刺’的绝密武器带队……”说道这里,彭山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用颇有意味的眼神看着王进,“你明白了吗?”
可能是消息有些太过于震撼,王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彭山也没有打算让王进反应过来的意思,“总之,第一任突刺遇到了一系列超出他能力的事情,只能把自己死掉才能毁灭它,于是,他就这样死了。”
“第二任突刺则比第一个好多了,最起码他不用每天面对一些不想见到的人,他只是一个世间修行者,属于佛宗的人。当然,他的死应该也是广为人知的,听说过上海的金龙高架桥吧?”
王进把脑子过了一遍,的确是听说过,虽然自己那时候还小,但是也听到身边的大人们茶余饭后都要聊上几句,后来上了学,特别上了大学之后,世间充裕的可怕,便整日钻研各种闲书,其中就有关于上海雕漆金龙高架桥的事情。
海延安路上,要建一座高架桥,此高架桥四通八达,是贯穿上海市东西南北,彻底改变市区交通拥堵的大规划。无论上海市民,还是市级领导,都对此投入了极大的重视和支持。
然而,当工程进行到关键环节,即东西高架路与南北高架路交叉连接的地方时,作为高架路主柱的基础地桩却怎么也打不下去。
受阻点偏偏在贯穿东西南北的交汇点上,通过勘察,此地并无过分复杂的地层状况,而桩又非打在此地不可。
工程设计人员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攻破难关,可地桩始终打不下去,就是勉强打进一部分,却远远不符合设计的标准和工程要求。竖不成主柱,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说,此处是一处龙脉,而这根地桩就是打在了龙眼上,是犯了忌讳的,但是除了这条线路,又别无他法,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说上海当地的一座寺庙里有一位得到高僧,他能够处理这里的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施工方负责人便找到了这位高僧,而此后,这件事情也顺利地解决了,不过当工程人员赶到寺庙里感谢的时候却得知,高僧已经在回来后的第二天晚上就圆寂了。
“要解决那里的问题,就必须要请动神明灵物让出打桩之地,而后要在桥柱立好之后一定要刻上九条银底金龙,才方能成事。此地乃是‘龙脉’的龙眼之所,泄了天机必然要付出代价。”彭山语气幽幽,似乎有无尽的怀恋之情。
“事前,他曾经找到过我,但是他对此事只字未提,只是问了我一句话,他说,‘彭兄,你知道为什么会有我佛慈悲这句话吗?’”
“我粗人一个,哪里知道什么佛法,只是摇了摇头。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王进没有说话。
“唉,他说‘所谓佛,就是要对天下慈悲,不管天下如何对你。’”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与神灵谈判,何其艰难,只能是用自己的生命进行交换了。这就是第二任突刺。所以,突刺拥有体制内的所有豁免权,但同时他的宿命也是奉献。‘天刺’最终的任务已经越来越接近了,而你,将是我们最后的一枚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