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谷普”在藏语里是男孩的意思,旦增的意思是王进的伤势要严重一些,眼下还是要抢先救治他比较好一些。
林剑轩点点头。
旦增活佛没有进洞,而是抬头看了看天气,走廊外面仍然是纷纷扬扬的大雪,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下的。
旦增活佛转过身来看着这三个人说道,“实不相瞒,在下虽然是杏林中人,但是医术道行并不精深,所以还需要三位的协助才能医治这个卜谷普的伤势。”
听到他的话,三个人同时一愣,刚才这个喇嘛的功夫他们是见识过了的,若是连他都不能应付的事情,怕是三个人加起来都不够啊。
看出了三个人所想之事,旦增活佛说道,“在雪山之上的时候,我第一次接触到他的身体的时候就感到一股强大的火元真气,其强度之大是我平生所仅见,而他的伤势在其肺腑,蕴藏其丹田处的火元失去控制已经行遍其周身三十六处大脉,也就是说这个人的身体此刻就是一座随时都会喷薄的火山,若是在治疗过程中不能控制好这道火元,那么必将前功尽弃。所以,我需要各位的协助,控制住他体内的周身运转的真名火元。”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都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同的神色,但那意思是相同的,都不明白这控火的功夫。
林剑轩想了一下,正色道,“大师,刚才如你所说,只要控制住了他体内的火元即可,但是我们都不懂这控火之术,该如何是好?”
旦增再看了看其他二人,都是相同的脸色,微微笑说道,“不要紧,这漫天的雪花就是你们控火最好的法门。”
看到漫天的雪花,感受着那逼人的寒气,林剑轩仿佛明白了什么。
其实在接触到王进身体的第一时间,旦增活佛就意识到,他体内的火元绝对不是凡间一般的火元,皮肤之外隐隐露着一股强大的纯阳至纯之火气,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功法能够克制的,若是想克制它就必须用那自然间至寒之气,而此刻漫天的雪花正是这自然之间寒气的凝结,想来是再合适不过了。但他自问在疗伤的时候不能一心二用将那强大的自然之力强行引过来,于是就有了方才的想法。
了解了他的意图,这三个人想了想,都没有发表意见,或者说那旦增活佛根本就不给他们发表意见的机会,直接走到了山洞里,将王进背了出来,放到了外面,看到他这般,林剑轩走上前去,“大师,您有什么吩咐让我进来就好了。”废话,自己妹妹的命还在他手上呢。
林剑轩听活佛的话,解开了王进上身的衣服,接触到王进的身体的那一刻,林剑轩明显感到了那滚烫的皮肤,差点儿烧伤了他的手,可是尽管他身体上温度奇高,但是他的脸色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仍然是常人的脸色,看不出任何特别的地方。
“三位可有人修习过道门法诀之类?”那活佛问道,三个人相互看了看,最后只有林剑轩点了点头。
活佛微笑,“那就由你做阵眼罢。”
“天地人神鬼,五行之法,可有谁懂?”
这话自然问的是剩下的两个人,这次那黑衣人点了点头,“在部队的时候有个兵当过道士。”
“好,那就是你做引子了。”
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是三个人都没有太多的担心,他们自信自己可以应付足够的事情,但是这种任人摆布的事情还是多少有些不习惯,自信的人往往也都是自负的。
按照活佛的安排,三个人站的位置是不同的,王进盘腿坐在中间,梁汉文站在东方,东方是万物之源,太阳从东方升起给万物带来温暖,但是这次却是要挡住那光芒,自然是要力量最变态的梁汉文来阻挡了,旦增活佛能感受到他那白色纱布之下压制的恐怖力量;
黑衣人则是站位在西方,既然东方主明,那么西方则是主阴的,后佛将那归引西方至阴的法门传授给他,奈何他虽然知道道门五行却不明就里,几句简单的口诀他就是记不住,平常那张苦闷的猪腰子脸此时却是满脸汗珠,虽然还是仍然竭力克制住自己那尴尬的神色,但是那眼中闪现出来的尴尬却是掩饰不了的。看到这情况,那站在一旁的梁汉文此时却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来,与他平日里的那副古板的模样大不一样。
殊不知,这也是那旦增活佛化解恩怨的一种方法,终于,在万不得已将那口诀写在雪地上,黑衣人额头冒出的热汗才止住了;
再说那重中之重的林剑轩,作为阵眼,若是他这一环出了差错,不仅会受到寒气侵蚀,而且还会连累别人。当得知他是哲旦活佛的徒弟的时候,他的神色有些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就是他的那个宝贝徒弟啊。”
“你知道我?”林剑轩有些好奇。
“嗯,你师父经常跟我提起你呢。”
对于这些话,林剑轩则表现的有些不以为然,因为师父从来就没有跟他提起过他认识这么一个年轻喇嘛,“他跟你说过什么?”
旦增抬起头,想了想,“他说……你可是笨的很哟!”
林剑轩:……
似乎一切都准备妥当,走廊外面的大雪愈加纷繁,似乎是为了配合这三个人,鹅毛大雪更加肆无忌惮,这时候,那个黑衣人问了一句话,“大师,你佛门中人又是怎么懂得道家法门的?”
旦增活佛此刻在漫天雪花的背影下显得仙风道骨,只见他白了那黑衣人一眼,“这年头儿,不多学点儿还怎么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