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完气,沐浴更衣,神清气爽。
不过衣服依旧还是那件有些脏乱的外套,他给小孩子买礼物的时候,唯独没有算上自己。
去往‘秘密基地’的路上,方旭沿街买了一款普通手机,还办了一张新卡,以前的东西都丢了,需要慢慢的置办。
要不是手机现在有用,方旭也不会急着买。
※※
“虎爷,都照您意思布置好了,这方圆百米,我们的弟兄已经给他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只留了一个口子让那家伙进来,等他一进来,就甭想从这里走出去。”陈凯胸前挂着残破的胳膊,从破厂房的门外屁颠颠跑了进来,跟正在慢悠悠品茗的虎爷低眉顺眼汇报道。
虎爷最爱茶道,日常的时候,他一边饮茶,一边手里还要把玩一串金刚菩提。
菩提被他磨的油光锃亮,倒不是他信佛,也不是他自知罪孽所以静心己过,他玩这些,只是为了一个所谓的‘范儿’。
虎爷常说:道上混的,别老是打打杀杀,凡事都要静,要有范儿,有了范儿,人才会显得稳。
只不过这句话常说,可做起事来,虎爷很少用这句话去衡量,一般能动手的事情,他绝不会动口。
“嗯。”看着陈凯,虎爷缓缓地点头:“最主要是让你的人看好那几个小孩,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过江龙,敢在老-子的地盘嚣张跋扈。”
陈凯舔着脸一笑,低声询问:“虎爷,那几个小孩,真的能够当人质么?”
陈凯想了一宿都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不是他太笨,只不过他实在不太明白,一个过江龙一样的人物,跟几个破小偷有什么牵扯?
说实在的,陈凯可是‘看着’他们几个小孩长大的,四年多了,也算是知根知底,如果那几个小孩有这么一个熟人的话,何必在外面偷摸作案呢?经常被打那是家常便饭。
所以陈凯实在没办法把过江龙跟小偷联系在一起。
“小凯啊,你这家伙的忠心,虎爷我是十分信任的,你从小就跟着我,我也算是你半个父亲,但你这脑子,实在让虎爷我看不上。不然的话,我早就把‘杀人街’上的那点利润,全都交给你来帮我打理。”
“虎爷,我脑子笨,您可以教教我嘛,我肯学的,我真的肯学。”一听‘杀人街’的利润,陈凯连忙放低了姿态,恳求道。
“有些事情是学不来的,你要是能学,早就学会了,行了,这些事情咱以后再谈,今天还有正事要处理,记住了,别跟我出什么漏子,去吩咐外面那些弟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待会儿,只要一声招呼,都他-妈的使出吃奶的劲,先把那条过江龙给我砍翻,我看他还怎么跟我龙腾虎跃。”
说着话,虎爷从腰间掏出一把黑星手枪,一脸狂傲:“仍凭他真是过江龙,今天我也要把他打成一条蚯蚓。”
“虎爷威武。”陈凯在一旁拍着马屁。
虎爷眼神一撇:“你还在这儿干什么?没听到我说的话?”
“是是是,我现在就去交代。”陈凯连忙向外跑,好像生怕跑慢了,虎爷会在身后给他一枪似的。
※※
当下午时间走到三点半,破厂房里,还是寂静如初,哪里有方旭的人影?
“妈-的,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那过江龙不会是放你鸽子吧?”虎爷等的早已经不耐烦了。
按理说最晚三点就是限定的时间,可现在都三点半过了,还不见对方的人影。
说真的,虎爷这脑子也就一般,他完全没考虑过,对方会不会过来的事情。
虽然对方说了,今天同一时间,他还会来找陈凯,并且一副很嚣张的样子让陈凯准备人手。
从这些基本面可以看得出来,这家伙不是一般的嚣张,而且还有一些身手。
这让虎爷下意识忽略了对方放他们鸽子的可能忄生。
陈凯也在一旁汗流浃背,也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心里燥得慌。
反正陈凯清楚,如果对方不来的话,虎爷一定是那他撒火。
陈凯心里不断的暗暗祈祷,我的哥嗳,九哥,你快来吧,咱都是道上混的,说狠话放鸽子,实在有些掉价儿,掉身份,你别让我看不起你啊。
“陈凯。”虎爷重哼一声。
陈凯打了一个激灵,连忙转身:“在呢虎爷。”
“你跟我说老实话,他昨天走之前到底是怎么说的?”
“他……他就是那样说的,说今天这个时间,他会再次过来,还让我多准备一些人埋伏他。”陈凯大声的解释,好像声音大,就代表着自己说的是实话一样。
“不对吧陈凯,我昨天还说了,如果你叫人埋伏我,你自己就要做好去江里喂鱼的准备,这句话,你怎么不说呢?”这时,从破厂房门口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陈凯和虎爷纷纷投目望去。
再看方旭,他大摇大摆,脸色带着笑意,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一步一步向两个人走去。
在这个破厂房里,大厅中只有陈凯和虎爷,而其余的人,大多数都埋伏在外面,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还有软禁室里面,有四个小孩和四个陈凯的手下看着,其中包括了石磊和牙签。
陈凯大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心里还有些感激起这个九哥,他要是再不出现,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不过感激归感激,陈凯还是抬手一指。
“虎爷,就是他。”
虎爷此时也在打量方旭,这小子一米八的个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壮,不是四楞子起金线的猛汉,反而看起来有些邋遢、瘦弱。
不过虽然方旭的外表如此不堪,跟虎爷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但虎爷也没有太过于轻敌,在道上混的,稍微不谨慎的人,现在要么跑路了,要么残疾退隐,当然,还有一部分也早早的就闭了眼。
虎爷能活到现在,还混的有滋有味,不能说虎爷手段多么强吧,但至少,虎爷绝对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
所以,虎爷并没有显得多么张狂,反而站起身来,呵呵一笑:“年轻人,你叫方旭对不对?听说你跟我这个不成器的手下有些过节,今天我过来呢,只是想解决一些误会,毕竟都是出来讨生活的,世道艰难,都不容易,互相体谅一下,咱们之间又不存在杀父之仇和杀母之恨,哪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呢?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