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将最后一次将床单铺整齐,他是一个有洁癖的人,房间一尘不染,里面的桌子椅子厨具等等都摆放在应有的位置上。
两小娃娃曾问过他,为什么要摆那么整齐啊,他只是笑笑,脸上的表情似在说“事物该有他本来的样子。”
老道士不是哑巴,他只是不愿说话,一个人沉默久了,更不想说了,就像风中的竹子,摇摆不定却清润挺拔。
大牛和小红开来向老道士道歉,是他们父亲害的住了一年多的古刹成为商人的附庸品。
老道士在抚摸一张照片,表情安详,那是一个恬静的女子,拥有大家闺秀的典雅,秀气,穿一身大红喜装,眉眼间含着一股清纯恬淡,宠辱不惊的情感。
他望照片的眼神温柔如水,每天都会为照片擦拭,似将回忆存于照片中,这是他的感情。
大牛和小红好奇,长的那么丑的道士爷爷也有老婆吗,照片上的女人可好看了,就像天上的仙女姐姐。
大牛和小红都会羡慕的看着,问照片的女人是谁,老道士又不会说。
收拾好行礼后,就要搬出大林古刹了,日后该去哪没有方向。
知天命的年纪,老道士却异乎常人的消瘦。
西风下他的背影拉的很长。
就像灰色基调池塘中枯萎的荷叶,人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
他的眼神灰沉,没有精气神。
妇人带着娃娃搬出古刹后,建筑公司的老板和贼头贼脑的秘书带人接管古刹的运营。
古刹门口,妇人哭泣扒着墙道:“我丈夫张恒呢,我那不成器的丈夫人去哪儿了?”
所谓家和万事兴,华夏国人的观念中家庭的完整比什么都重要,外国人更注重个人的发展,所以妇人甘愿赔掉古刹,也要将丈夫赎回来。
未免有些自私。
贼头贼脑的秘书趾高气扬道:“过几天再来吧,你丈夫去哪儿了,我哪知道。”
反正他就是这态度,古刹到手了还管你屁事。
妇人想要找他丈夫,得继续给钱,这是秘书的发财之路。
“这样吧,你再给我弄十万来,我就帮你找他回来。”
妇人听后哭闹道:“不能啊,不能这样啊,古刹都给你们了,我丈夫人呢。”
“我说的是欠债一笔勾销,我又不知道你丈夫人在哪儿,自己找去,再来闹事让人打你!”
妇人不甘心,就坐在地上哭,大牛和小红跑来,见母亲受欺负,一怒之下,拿起石头疯狂像秘书身上砸。
“小兔崽子,敢砸潘爷我?我打死你们!”
老道士出现,声音干哑的开口道:“你要…十万…是吧?”
“嗯?”秘书有些没想到,看起来清贫的道士,身上也有钱?
他露出贪婪的微笑,一把抓住小红道。
“这小娃娃刚才拿石头打我,我带走了,当做是惩罚!你想赎回他!在拿十万!总共二十万!”
秘书还瞄向大牛,不过大牛机灵,老早躲在道士身后。
“不要!”小红挣扎道:“不要给他!他是坏人,我咬!”小红一口咬在秘书手腕上,死咬住不放口,听到秘书撕心裂肺的惨叫。
“哎哟!痛死我了!臭母狗!敢咬我!”
“来人啊!”秘书喊了声后,古刹中的几个地痞流氓跑了出来。
“潘爷,怎么了?”
“给我抓住那两个小混蛋!”
“得了!”三个面目可憎的混混冲向大牛和小红。
眼看情况不对。
老道士直接下跪,声音略显阴沉道。
“我给你钱,你放了他们。”
“道士爷爷不要啊。”两个娃还在哭,他们到是很坚强,地痞流氓的恐吓没能让两娃害怕。
“多少钱?”
秘书阴森笑道:“告诉你,老道,要是敢耍我,我会找人打死你的,这深山老林的,无缘无故多出一具尸体也没人发觉的。”
“不要!”妇人听到这话后,浑身一寒,他总算明白了,眼前这伙人一定不是什么正规建筑公司的,他们身上一股比黑社会还要恶的气味。
“能给我打个电话吗?”老道士说道。
“去,把手机给他。”潘秘书让人将手机交给道士。
他拨打一个号码。
嘟嘟嘟,三声响起,无人接听。
道士面色难看道:“白浅,你接电话啊…”
又响了三声,空气凝固了。
潘秘书的眼神逐渐不善,妇人和两个娃娃紧张万分,地痞流氓们则抱着戏谑的情绪,欺负老弱病残他们最擅长了。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人工合成清脆的女音传来时,潘秘书咬牙切齿道。
“你!敢!骗!我?!”
老道士叹了口气道:“白浅,没想到你也…”他放下手机道。
“我带你去拿钱,你放了两个孩子。”
“钱?”潘秘书眼神一亮道:“到底在哪里?”
“在古刹中,我藏起来了,跟我来吧。”老秘书起身,一步一步的往古刹迈进。
潘秘书的兴奋的笑声回荡在松林中。
上山的古道上,刘枫打量周围的环境,树木茂密,林道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