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对方惊愕的眼神,宴昭双手猛然用力,顿时将来人震了出去。
来人正是张兴振。
“好一个宴大师,果然是年轻有为,张某佩服至极啊!”张兴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虎口处剧烈的疼痛让张兴振心中一阵激灵,到底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人。
“那里比得上张大师谋划了十几年等的不就是今天吗?”双方你来我往依然称呼对方为大师,却莫名的有一股讽刺的味道。
“宴大师可要想清楚,那可是一个怨灵,宴大师莫不是想冒天下之大不讳和邪门歪道走到一处。现在回头还未晚啊!”张兴振当即狠狠的说道。
“把一个怨灵说成邪门歪道,张大师这话让我好糊涂。”在修行者的眼中,这世上还有没有鬼魂,宴昭是不知道。但这世界上却的确有一种灵异存在,是看得见摸得着的,那就是怨灵,死去之人不甘仇恨。留下的这道残念不为天道承认却由天地灵气滋养,最后形成怨灵。他们存在的唯一信念就是复仇。
正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怨灵的复仇从来都是天道默认的。不想与世俗插上关系的修行者是万万不会和怨灵作对,怨灵心智不全,一心复仇,横行无忌,稍不注意就会引火烧身。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听到陈家村之事的时候,心有迟疑的原因。而且只要怨灵复仇完毕,心愿已了自然会消散在天地之间。有这样的前提在,怨灵怎么就成了他口中的邪门歪道。
“既然这样,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还有一件事,宴大师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张兴振自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就连陈家村的人都没有认出自己来,怎么宴昭就知道。
“我不是和张大师说过吗?在下可是一位庙祝,最擅长的就是看向算卦了。看着张大师八十来岁的年龄,顶着一张四十来岁的脸,在下好几次就要笑出来,好在在下涵养功夫不错,否则不知道会怎么得罪张大师呢!”宴昭嘴里虽然说着这样歉意的话,可是那语气却不由的让张兴振青筋鼓起。
“原来就是你,张柳正——”原本还迷迷糊糊不知道宴昭说的是什么的池荷此时终于明白过来,“还我一家三口命来。”说着,卷起四周的煞气旋即向张兴振冲了过去。
看见池荷向自己冲了过来,张兴振却也不急,等到池荷快要冲到身前的时候,迅速从袖口之中掏出一把符咒,当即甩向空中,只见到符篆居然在全部停留在空中,刷刷作响,张兴振随即手中长剑当空一甩,蘸起空中的几张符篆,顿时喝道:“孽障,来试试我的镇邪阵。”
只看到长剑带起一阵灵光,袭向正在冲过来的池荷,正好打在池荷身上,顿时整个黑团子向外飞去,响起滋滋的刺痛声。
池荷并没有放弃,转身再次席卷而来,想来是原本已经用过的符篆失效了,只看到张兴振长剑上的符篆迅速被抖落,旋即一个翻身,粘上旁边空中的几张符篆。
眼见着池荷一次又一次的往剑上撞上去,宴昭的衣袖顿时被一阵拉扯,低头一看,原本还藏在远处的秦远跑了出来,紧抿着嘴角,有些呜咽的说到:“求你,帮帮我妈妈!”
宴昭这才无奈的提起长剑,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和人打过架,但是应该不妨碍自己现在上去救人,怨灵吧!这样想着,当即冲了出去。
张兴振一直注意着宴昭的动作,看见宴昭满是破绽的向自己冲了过来,张兴振冷笑一声,扭头躲过宴昭的袭击,随即提腿向宴昭的下盘一扫,宴昭急忙往旁边躲避。只看见张兴振顺手长剑一挑就将宴昭的剑尖挑到池荷那一边。看见剑尖向自己袭来,池荷一阵惊慌,正要躲闪,只看前方宴昭的身形一闪,顿时出现在张兴振的后方。
虽然自己是个新手,可是谁让自己还是有底牌的。长剑猛然下劈,张兴振急忙提剑防御,旁边的池荷见此立即向张兴振冲了过来。
见此情景,张兴振不由一阵急慌,谁知道下一刻,宴昭猛然提起灵气,只听见咔嚓一声,张兴振手中的剑应声而断,眼见到剑刃就要砍到自己脸上,张兴振慌不择路往旁边一躲,只听见刺啦一声,长剑在张兴振的手臂上留下重重的一道伤痕。
捂着鲜血横流的手臂,张兴振一脸阴霾,狠狠的说道:“这可是你们逼我的。”事已至此,张兴振也顾及不了那么多。要出怀中的四枚玉牌扔在四方,顿时呵斥道:“太阴潜行阵,启”
听到这个名字,宴昭神情一肃,看见围绕在宴昭和池荷身边迅速闪起一道道亮光。顿时大声喊道:“快离开这里。”
“晚了。”张兴振哼声一笑,起身抓起一旁的秦远,顿时退立到一旁说话之间,四处闪现的亮光顿时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顷刻之间,宴昭两人身处的地方迅速形成巨大的漩涡,紧接着,刹那之间,天地回复平静。
张兴振看着前方的空地,神色阴暗不明,河流之下,是千人坑,张家三代人不知道花了多少气力,才把它转化成灵地,满以为有了这块灵地,张家十代以内都不会落寞。灵地之中布有锁魂阵,这个阵法专门用来压制千人坑中的煞气和怨灵,如今用来困住宴昭和池荷再好不过,他们能不能逃出来还不一定,到时候自己已经得到了太岁,便可以远走高飞了。太阴潜行阵会把宴昭两人转入灵地之中。可也难保宴昭他们不会破坏掉这座灵地。没想到这座灵阵居然就要毁在自己手里。
旋即看了看手中一脸惊恐的秦远,张兴振当即狠狠的想到,丢了这座灵地,换回来肉灵芝,自己这笔买卖起码还是很划算。
秦远心里一阵惊恐,看着张兴振狞笑的样子,秦远顿时往抓住他的那只手上狠狠一咬。感受到嘴里的血腥味。谁知下一秒,一个手刀打在秦远的脖子上,对上张兴振扭曲的面容,迷迷糊糊之中,只听见他说道:“小崽子,等用你把太岁引出来,我就弄死你。”
说着,张兴振将人提在手上,往回走去。
另一边的宴昭和池荷,还没有来得及避开就被压入了水中。湍急的河水迅速向宴昭涌来,好在家里是渔民出身,宴昭习得一手好水性,当即几个扑腾,宴昭一把抓住了一块巨石,双脚用力一踩,顿时冲出水中。
瞬间被禁锢的感觉让宴昭极为不适,而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则让宴昭心神一荡。灵眼一开,只看到黑暗之中连绵的墓碑。“这是——”
“这里就是戚家军的墓葬。”只听见身后一个声音缓缓传来。
宴昭回头一看,只看到后方黑团子四周煞气散开,缓缓变换出来一个人形。正是池荷。
“这些墓葬下方埋葬着千余具倭寇尸体。张家三代人在这里先后布置了锁魂,阴阳转灵阵,飞鱼九鼎阵。”
这些阵法宴昭都是清楚得很,一个用来镇压怨灵,一个用来转化煞气为灵气,一个用来镇压灵气防止外泄。“你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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