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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宗主佩剑,这明明是他的剑!

鸿仓皱眉,他也是看了许久才确定下来。

其他宗门都有开宗立派传给历代宗主的物件,大多是极厉害的灵器宝物,少数不在其中的却也有着非凡的意义。

不少人猜测鸿仓宗宗主手中的该是什么,但因一直捕捉不到实物便不再纠结于此。

鸿仓作为此代宗主,自是知晓,那把剑就是丢了几千年的传承之物。

但为什么会落在这位化魔的祖师爷手中?

宝剑有灵,非鸿剑宗此任宗主,只有长者相送才可拿起,不可能会落入他人手中。

就如鸿仓如今可持那把剑,但鸿庚不行,但鸿仓将那把剑亲手交托于鸿庚手中后,鸿庚就可得到剑的认可。

云柏盯着横到眼前的剑身,幽幽的红眸反射于光滑剑身之上,他看了许久。

那个刺了他眼千年多的“鸿”字,滑过一缕极亮的光,光色滑过之后,这个字又恢复了原样。

但那一瞬间,这道光色就像晨起阳光一般瞬间刺破了所有的迷雾,让所有久远到遗忘的记忆重又变得清晰起来。

清晰到令人绝望。

云柏瞬间变得恹恹的,甩手就将这把剑朝着鸿仓脚下扔去,惹来鸿仓一顿匆忙,才在剑身落地之前接住了剑。

鸿仓接住剑,紧紧抓在手中,皱眉又不解地看着眼前的魔。

云柏的下身在消散,他想要露出一个恶意的笑,结果发现怎么也露不出来,最后他淡了神色,邪异的面容竟多了些昔年的淡然。

昔年有一剑君,风雅无双。

今时有一魔主,狼狈不堪。

云柏抬眼轮廓中的几分俊朗越发醒目,他用一种很无所谓的语气说道:“给你了。”

语落人散。

庞大的魔气溃散一瞬,又被困魔阵急速收拢,阵纹也因受不住这庞大的魔气而有了崩裂的迹象,而方才困住的魔就仿佛一瞬之间戾气全消,毫无求生念望的消散了。

魔物无来生,无因果,但凡死亡就如风吹云散,这世间真就半分痕迹也无了。

鸿仓几步上前,但就算是他也摸不清这数位先祖大能布下的困魔阵,不及他注入灵力就眼睁睁看着阵纹收拢了魔气之后缓慢溃散消失。

与云柏一样。

也是阵法最重要的就是云柏的精血,如今人已死,阵自然维持不了。

但这一切给人的感觉,就仿佛困魔阵撑了这么多年就为了云柏一人,他活它存,他死它散。

鸿仓手中的剑颤了一下,似悲鸣之声,一声过后,便沉寂下来。

鸿仓对着云柏散去的位置行了个大礼,给这位祖师爷送了一程。

他虽不清云柏最后为何失了抵抗之心,但一位魔主级别的魔在宗内失踪是个隐患。

*

铎曜在许多魔暗中灼灼的视线中,随宴朔来到了魔界的最深处。

这里几乎已经触碰到了魔界核心,凭他的仙身之躯,原本是最受此地排斥的,或者说是根本靠近不了。

而宴朔都已经做好了护住他的准备,满身魔气蠢蠢欲动蓄势待发,就等着将师尊全身侵染上自己的魔气。

铎曜轻睹了一眼身旁面上平静的宴朔,又轻轻看向了前方。

他们身处悬崖之上,冷风侵入骨子里是浑身都能冻住的寒,下方幽暗深怖看不清实景,但哪一处都看不到平缓的空气,无数重压之下的小型飓风将这里包围。

铎曜手刚有着向努力端住平静模样的青年靠近的趋势,脚下就突然一震。

宴朔面色瞬间难看,也顾不得其他的心思,直接就拉住铎曜的那只手,拉住他整个人护在了怀中。

铎曜一手抵住青年的胸口处,这些时日他几乎是动不动就被抱被蹭,虽然宴朔不敢做出更冒犯的举动,但是这样亲昵的行为时间一长他几乎快要习惯了。

比起一界之君,这家伙完全是黏在了他身边不放。

宴朔将师尊藏入怀中,拥得紧实,对于师尊的紧张几乎已经快要刻入骨中,即使无事也会生惧。

铎曜叹气,侧首轻声道:“先放开我,没有恶意。”

耳边有温气扫吐,宴朔默不作声地抿紧薄唇,即使耳侧泛起红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震响过后,一切变得平静下来。

仿佛因为铎曜的到来而收敛了所有的□□。

铎曜用些力气推了推示意青年,手上用着力他头部转微扭看向身后。

这里汇聚了魔界诞生初始就积存不散的世间恶念,让那些魔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东西,恶念附着魔力侵蚀着魔,也一并压制着魔界的本源。

而现在,魔界本源在向他求救。

但与此同时,仙界本源也在等他去救。

作者有话要说:

云柏与后面渡劫身死的人有性质上的区别(没写完)。

有一说一,苦肉计是最好用的。

然后,今天好像有点短小(鸽子望天.jpg)

o(∩_∩)oo(∩_∩)oo(∩_∩)o

第44章诱拐仙尊的三十六计(44)

化而为魔,就绝不会再承认自己是人,也一并否认了为善的天性。

云柏在能吃人的泥坑里打滚了这么长时间,将初入魔界那些挣扎的记忆,带着未化魔之前的记忆一并随着时间淹埋在了过去。

直到迷雾被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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