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远问:“李翁,胡言乱语,依着规矩,要怎么罚?”
李增惭愧道:“……掌嘴。”多少没说。
张思远叫思夏:“你!”
思夏“哎”了一声。
“自己去领罚!”
“……喏。”她赶紧乖点,他赶紧走。
送客路上,张思远为了找回颜面,话都多起来了:“杨兄不知道,这群人整日里笨嘴拙舌,如今当着你的面卖弄,真是不懂规矩。”完了还朝李增道,“你也不管管,丢我的人!”
李增只笑,也不答话。等到了门口,杨璋也笑,劝道:“阿郎留步吧,否则那位娘子真去领罚了。”
张思远表情复杂。她本身就该罚,杨璋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以为他会心疼?
他还真是会心疼,刚看她手都红了,还微微颤抖。
思夏自行坐在张思远书房揉胳膊,揉也没力气,手有些发僵。刚刚也不是不能放下漆盘,可放下漆盘就会出声,所以就一直忍着。
以前也跟着张思远学过射箭,用力拉开弓就很费劲了,谁知端漆盘也这么累人。
片刻后,张思远进来,她当即起身:“我去领罚,打死我好了。”
张思远展臂拦住:“又没正形了。”
“是阿兄非要给我难堪。”
正说着,有婢女端了冷水和手炉进来,放下后又敛声屏气地退了出去。
张思远拉过她的手,卷了袖管,往铜盆里按了下去,就听思夏“嘶”了一声。
他头也不抬地道:“泡一会儿再用手炉。”
虽然冷,但思夏认了,谁让她非要用端漆盘这么蠢笨的法子偷听,活该!
张思远伸手往铜盆里蘸水,冲着思夏的脸弹手指:“外客面前还这样放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水花飞溅,思夏“啊”了一声,侧着脸抬起手肘擦了擦,随后问:“那个……人,是谁啊?”
张思远怕吓着她,只说是曾经侍奉过父亲的人。
思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