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你让她缓缓。”
“缓缓”二字,听在思夏耳中,激得她身形一颤。
冯时瑛气恼地看着她,语气虽然温柔了些,但依然急切:“到底出什么事了?”
思夏颤着声音道:“在、在古记切鲙店遇到了肖崇,之后在东市西门……被人群挤散了。”她杀人的事不能说,说了和冯素素无关的,他也不会管!
冯时瑛根本不知道肖崇是个什么东西。他刚刚和廖以煦喝了酒,两人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嘴里塞进了鸡舌香散酒味,谁知刚站在这里就碰上了思夏这个“疯子”,再一听这话,方才喝过的烧酒散出热来,他觉着浑身上下要着了,他“噗”一口吐出了鸡舌香。
“你照看她吧,我去找小雅。”冯时瑛一摸蹀躞带上的横刀,骑上马,杀气腾腾地朝东市西门而去。
廖以煦看他扬长而去,留下他和这个“疯女人”,一时有些慌。
上元之夜,他和一个女人站在一起,这算怎么回事?他想气与她初见时为了一只雁耽搁,他更加慌了!
他要怎么照看?冯时瑛说得轻松!
思夏停了片刻,喘匀了气息,站稳了,贴着墙慢慢走。这俩狗男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她现在不想落入任何人手中。如果没碰上这俩货,她也不至于又被吓一跳,也不至于被耽搁回家。
廖以煦纳闷地看着她,又好意提示:“郧国公府得往北走,再向东去,小娘子这是在朝西行。”他要去牵马,却看她依旧不停,便放弃了牵马,先上前去追她,免得一扭头她跑了,出了事张思远来怨他。
“张、张小娘子,”廖以煦拦住她,有些忐忑地提议,“某、某送娘子回去吧?”
他看她这样子实在有失体统,抬手将自己的斗篷解下来,要给她罩上,可她的背又直挺挺抵在了墙上。
廖以煦尴尬,她眼神里分明写着“你快滚”。
他想赶紧把她送回去,自己也尽快解脱,跟她在一起,好像是他把她怎么样了。他要给她披上斗篷,奈何他一甩斗篷时有黑影掠在墙上,思夏猛地向旁边闪开了!
不用她说,他也能猜到她经历了什么。他放弃了自己动手,将斗篷递给她。
思夏防备地看着他,廖以煦指了指自己下颌,示意她的下颌处有血迹:“披好了再戴帽。”
思夏一咬牙,伸手把斗篷接过来,其实她是失礼“抢”过来的。
廖以煦感到手上绫罗游动,有一瞬间的凉,斗篷从他手上迅速到了她手里。他看着她披好了,又抬手戴帽,这才松了一口气。
思夏抬手时没事,放手时不小心让袖管里的匕首掉了出来,她在慌乱中接住,死死握住了匕首手柄,惊恐地看着廖以煦。
廖以煦识趣地后退一步,又让她稍等:“某去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