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夏就不照办,硬是给他系到了第四个孔上。
张思远低头看看腰间的衣服褶子:“你这是照顾人吗?”
思夏翻了个白眼,端起漆盘就走,到了外间,绀青忙接了过来,又看张思远出来了,他说要团扇。
绀青一脸茫然:“正月里要团扇?这、这屋子里就一个火炉,也不热呀!”
“屋里憋得慌!”他说。
他憋得慌,思夏却憋着笑。
绀青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漆盘递给一个婢女,她就去箱底翻团扇了。
张思远坐下时,腰间越来越紧,于是他不坐了。
待绀青取了团扇回来,思夏却一把夺了过过,大风扇得呼呼响。
绀青实在看不下去了,知道他俩又闹别扭了,正琢磨着打岔,李增过来了。
他今日出门去巡田庄了,到院门口时看到一个婢女端着药,才知张思远受了伤,走近时问了两句,又看他气色还行,这才放下心来。
他憋着气,脸微微红,气色当然好,好到思夏用团扇给他降温。
李增看思夏干活儿,绀青杵着,就要训话,思夏已率先道:“阿兄饿了。李翁让人传膳吧。”
就是让他坐下,勒死他!
张思远不舍得解开思夏亲手系的带子,就忍着。但他也不能这么顺着她,让人在罗汉床上的小几上摆了饭菜,这样他垂着腿坐,高一些会稍微舒适点儿。
小几上饭菜减半,李增要给思夏留个荤菜,张思远说他不想见荤菜,思夏便摆了摆手,让人撤了,反正少吃一顿肉又不会死。
这还不算完,他说左手端不动碗,又不想失了体面用嘴去够碗,更不想不端碗直接舀勺子往嘴里送……反正他需得人喂。
思夏让绀青喂他。
张思远看了绀青一眼,绀青一拍脑门,歉然道:“婢子得去看看药,别糊了才好,糊了就是毒药了。”
思夏攒眉,她知道,除了绀青,婢女没一个能近他身了。李增也不在,即便他在,六十多岁的人了,总不能让他去喂。
那么,就剩思夏了。
她舀了一勺百合莲子粥,递到他嘴边,他张嘴,思夏却又将手收回来了,低头吹了吹,故意不给喝。
“你磨蹭半天,累的是你自己。”
思夏道:“喂个粥又不会累死。”多勒着你倒是不错!
张思远道:“那你就天天……”
勺子递到他嘴边,思夏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