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说六日前得了这宅子,那便是这几日才做的手脚!
他头快炸了。秦仲舒当初荐晁毅当教书先生恐怕也不知道他是个胆大妄为之人!
他得想想以什么由头离京去晋阳!他的思夏尚在狼窝,他得去寻她啊!
然而就在这时,杨璋来禀,程弘与其妻死于宣阳坊程宅,死因不明,大约是昨晚上断的气。这事已经递到了御前,圣人严旨,不许走漏风声。
张思远心口狂跳。这个节骨眼上,程弘没了?!
他的心上人出了事,他的好友离世,他有些懵。
不管程弘是怎么死的,一旦这则消息传到河东,河东节度使必然会有所行动。
若是河东乱了,思夏就会更加危险,而宁王那边也会有所掣肘……
张思远不敢再顺着这个方向往下想。他得让人去看看程弘那边到底如何了,还要再想想如何离京去找思夏!
思夏躺了十数日,终于转醒,坐起来的话眼睛会冒星星,更别提站起来走路了,所以只能卧床。
晁毅来看过她几次,思夏躲不过去,只能闭目不见。他好笑道:“你以前可从不会这样对我,没想到你是个有脾气的人。”
思夏并不理他。
晁毅不是没想过一刀宰了思夏,只是她生得太好了,他不在床上折腾她一番又有点可惜!况且,他是真的想把她留在身边。
晁毅看着她的虚弱无力的样子,有些不忍。像她以前给他送饭那样,说话温柔:“这膳食没毒,你好歹吃两口。”
思夏声音极轻极缓地叫:“先生……”
“什么?”晁毅还能听她如此唤他,不免心情激动。
“家父……”思夏晕得厉害,却明白不能和他硬杠,即便睁眼都费劲,她也坚持说话,“家父在太原……孤坟荒冢,尚未与妻同穴……先生曾教我何为孝……今我来此……”
只这几句话,她已浑身失了力,唯有唇瓣蠕动,却听不到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