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两个守卫。廖以煦下马,滕桦端着他的印信紧跟其后。程和则领了五十人在府门外等候。
滕桦心惊肉跳地低声道:“郎君,若是外头那位变卦怎么办?”
廖以煦轻轻松松道:“节帅府出了兵,我却死了,谁无能?放心,他们不会让我死的,否则,河东是个什么心思,便是天下皆知了。”
其时都府内已经热闹了一片,端果盘的,坐在案前吃的,搂着军妓亲昵的,丝竹管弦一样也不少,歌舞表演也不缺。
廖以煦绕过影壁,有人上前拦住了他们,滕桦识趣地将一应公验文书同印信递给那人,声色却透着不悦:“查仔细些。”
那人嘿嘿一笑,还回东西,弯腰行了个礼,却不往里头禀明一声并州大都督长史到了,只是做了个请姿。廖以煦也不恼,抬腿便进去了。
正在愉悦中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已有一个军妓上前,这人穿着红色襦裙,簪金戴玉,扑过来时,仿佛带了一个花园的香气。
滕桦要喝退这人,廖以煦却攥住了她的手,从她头上摘了一支金钗。那可是新花样,被他拿走算怎么回事?就要要回时,廖以煦抛出了金钗。
“擦嚓”的响声没让众人回神,那军妓为了一支金钗扑上去的时候终于让众人看她了。
他们并不认得廖以煦,却认识紫色官服,眼瞅着上官前来,当即在意起官仪来了,纷纷起身,整理袍摆,叉手行礼。
为首的一个穿绯色圆领袍,身材肥胖,面上油光,偏是皮肤白皙,活脱脱一只烤肥羊。
他叉手道:“某等不知上官驾临,有失迎迓,还望恕罪。”
廖以煦扫了他一眼,他身子弯得更低了,身后除了大都督里的一众官员,便是各个县里的县令县丞及县尉。
廖以煦微微颔首,看着一水的青绿官服,再看看檐下灯笼洒下的光亮,心说真是齐全。面上却没什么愠色,反而还露出了个笑来:“无妨,现下知道了也不晚。——这是哪位同僚要娶亲?某来吃杯酒。”
众人这才知道新的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到了。
滕桦非常狗腿地将他家郎君的身份给公布了,然后又格外心机地问了一句:“司马没收到京里的信吗?”
大都府司马笑呵呵拜了拜:“某收到了,今日设了这晏便是给上官接风洗尘的。只是今日城门关了,仍不见上官来,已经备了这么多菜,且来了这许多人,总不好叫他们饿肚子,这才……吃了。”
廖以煦点了个头,在上位坐定,道了声“有心了”,大都府司马跟上前去,向廖以煦说明:“这些人可都是实心实意拜服廖长史的,州县诸官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只等瞻仰廖长史的尊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