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远只顾着咳,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了。
三表姊当即令道:“新郎君怠慢,杖打!”
立刻有人搬了长凳来,就要将他压在上头。思夏还是头次见他这狼狈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心急,还怕他恼了,便从位子上蹿了起来,紧紧攥着帕子求道:“阿姊,饶了他吧!”
堂上众人登时哄笑起来,思夏只觉周身血液都在向上蹿,集在脸上,红了个通透。
思夏大表兄之妻轻推最爱玩笑的三妹妹,那边便点了个头。思夏且听三表姊笑道:“新妇子心疼新郎君,新郎君当珍重新妇子,可懂?”
张思远依然在咳呛之中,说不出话来,赶紧叉手给这一群妖魔鬼怪行了个礼,哄得堂内一众女人个个拿帕子捂了脸,两肩乱抖。再看他时,已恢复了正常,细看竟是如玉身姿,如虹气质,便又交头接耳低低讨论起来。
好在那两个堂弟和杨璋及秦仲舒一行人已甩开了外头的婢女,就要冲进内堂。
三表姊本已要饶过张思远,偏见一群外男要入内,立刻改口道:“新婿在此,看谁敢擅闯!”
外头的人便驻了足。秦仲舒看着杨家廊下的烛火亮的晶莹,催道:“诸位娘子,莫要误了新郎君和新妇子的吉时!”
三表姊于堂内笑呵呵:“外头那位说话的郎君,方才新郎君有一杯酒没吃完,此时便由郎君吃了吧!”
张思远就要扶额了。
秦仲舒为兄弟两肋插刀了,咳嗽时听堂内大笑,遂边咳边挥手示意他们赶紧闯进去抢人。
三表姊没成想她们还在高兴之际这群外男便进来了,两手上已多了一捧金钱,又哄闹了几番才将思夏从屏风后催了出来。
杨氏家人手持花灯,布障和扇等物,引着身着绿衣喜服,珠钗满头,团扇遮面的思夏出来,待出了杨府大门,已是一弯下弦月挂上了暗蓝的天空。
还没出内宅,三表姊便见思夏的帕子落在了位子上,出去送时,恰巧看见那位咳得红头胀脸的人,便料定是那位多话之人了。直到那群人闹哄哄出去了,她还倚在门框处看。
宝绘同渥丹一左一右将思夏扶上了车,张思远上马,绕车三周后向胜业坊郧国公府而去。
城门坊门因红白之事需查过公验,加之皇帝赐婚,守在城门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