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老伯爷想着尤妙在欹石院,席慕这会回去不就正好如意了,眉心深深皱着:“这几天别回你的院子,就在竹园住着养伤,好好流流脑子里进的水。”
想到祖父会不赞同,但席慕没想到他反应会那么大。
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竟然那么有活力的吹胡子瞪眼,还能跳跳脚。
席慕觉得好笑又不敢笑,只能憋着:“祖父,孙儿是认真的,孙儿对她的喜欢祖父你也看的出来,若不能把她牢牢的绑在身边,孙儿的心神就没有宁的一刻。”
“你这是什么鬼话!你留她做妾我都不拦着了,让宅里的人叫她夫人我也没训你,你还心神不宁起来,放纵的你什么都敢提了。”
触到孙儿像小时候求而不得时可怜的眼神,老伯爷一掌又把他推回了枕头里。
“不可能,这事我决不答应,再说就是你求动了我,你爹娘那关你也过不了。”
闻言,席慕眸光一亮,觉得有戏,之后几天也不说回去欹石院找尤妙了,老老实实的待在了竹园孝敬老伯爷。
席金盛巴不得他娶个无用的正妻,他娘疼他,就是不愿意要尤妙这个媳妇,但老伯爷要是同意了,她就算心中有些不甘愿也会应承。
席慕留在竹园,老伯爷想就知道他是为了什么,白眼也翻了,人也骂了,也没让他打消娶尤妙的念头。
老伯爷被逼的有些疲惫,忍不住跟他分析起他娶了尤妙,对尤妙带来的后果。
“你这般喜欢她,她就是个靶子了,旁人会借着她算计你,也会算计不了你去算计她。做妾尚且如此,你要是娶了她为妻,她的身份如何处理好妯娌关系,如何出去见人应酬,你现在若是喜欢她就让她当个妾就够了,越县看不出来,但到了京城你护不住她。”
“我护的住她。”对待老伯爷的苦口婆心,席慕斩钉截铁地答道。
老伯爷一噎:“就算你护的住,她一个乡野丫头能有多大本事,成了你的正妻,成了兴安伯府的一份子,府中人嫌她丢人,府外人看不上她,迟早能把她逼疯了。”
老伯爷说的这事也是席慕担心过的,但那晚尤妙能站出来挡在他的身前,就证明她不是一味的只知道躲闪,只要她不闪躲,京城的那些妇人算是什么。
他的女人自然可以应对。
面对老伯爷的话,席慕与回答上一题的态度一样。
“她可以应对。”
老伯爷第一次觉得自己亲孙说话那么讨人厌,气的想拍胸口。
“反正你不要想,任你怎么说我都不答应。”老伯爷气呼呼地道。
……
……
话说到尤妙这儿,那夜老伯爷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大约是早就下了命令不许席慕院里的女人凑合,所以欹石院院门封的紧紧的。
尤妙回去,就见银姨娘站在门边,身边带着杏儿,两个人在夜色中看起来孤零零的,加上银姨娘打扮简单,头上未着收拾,看起来有几分凄凉。
见尤妙进门,银姨娘黛眉蹙起,紧张道:“爷没事吧?怎么就妹妹你回来了?”
“爷去了竹园。”柏福在一旁代答道,“姨娘别太担心了,如今也深了早点歇息才是。”
柏福的意思明眼人都晓得,是让她们快让开,好让尤妙去休息。
银姨娘装作听不懂,握住了尤妙的手:“我太担心爷了,就是妹妹不高兴也好,就当我求求你,多告诉多我一点爷的状况,爷到底好不好?报信的人说的不清不楚,说爷患了风寒,老伯爷又生了那么大的气。”
说着就带了泪。
在江南时席慕就答应了尤妙把府中的女人遣散了,只是银姨娘不是没名分的女人,所以还留在府里。
尤妙抽出了手,眉宇间带着丝疲惫,席慕的女人知道了他受了那么重的伤,都该像是银姨娘这般落泪难过吧。
银姨娘虽然对她使计,但对席慕却是真心的,而其他的女人对席慕有的是为银子为富贵,但也不少是真的喜欢他,把他当做天。
各种各样的女人,席慕怎么就瞧上了她。
“想知道你明天打听便是。”尤妙淡淡说完,没多留便侧身走了。
柏福朝银姨娘笑了笑,连忙跟上。既然席慕下了令把尤妙送回屋,他就必须看着尤妙进屋了。
就像是听从席慕交代一样,尤妙洗漱换了寝衣便乖乖上了床,只是闭了眼迟迟都无法入睡。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确是在想席慕。
先是不要命的救她,又是挨了老伯爷的打,尤妙闭眼睁眼脑海里就是这两个场景来回交替轮播。
她当时怎么就挡在了席慕面前了,现在他误会了,他们两人的关系是不是又更难理清楚?要是她还是像是往常一样的态度对他。他是不是又要说他反复无常,说他吊他胃口,一个巴掌一个枣。
越想尤妙就越不知道到了白天怎么面对席慕,等到院中有了细碎的脚步声,尤妙掀开了帐幔,才发现自己竟然烦恼了一个晚上都没睡着。
不过让她放松的是,席慕白天并没有如他所说的回院,传话会在竹园住几天,养好了病再回欹石院。
而带话是带给全欹石院听的,并没有特别让人给尤妙递什么话。
这状况尤妙重重松了一口气,觉得烦恼一晚上的自己太傻,席慕大约已经让老伯爷教训清醒了。
第102章 奇怪
席慕在竹园住了七天,最后是被老伯爷扔出园子的。
本来到了年纪, 老伯爷就有些耳背, 这段日子席慕天天在他身边念叨, 生生把他念的又多重听这个毛病,整天耳朵就像是有群蜜蜂嗡嗡叫。
打也打不动,骂也骂不听, 老伯爷被逼的无法, 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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