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说正经的。”梁研略微低下嗓子,“在陈渠跟前正常点,会装么?”
赵燕晰愣了下,乖乖点头:“嗯。”
点个头自然简单,然而做起来真不容易,赵燕晰再见到陈渠就觉得别别扭扭,横着竖着都不对,总想起他张口闭口“特么”,站在那张牙舞爪骂梁研有病的模样。
她使劲忍着才没冲他发火,勉强讲了几句温和的话把这事儿揭过去了,只是一屋人看梁研的目光都有点奇怪了。
不过梁研也不在意。
下午,梁研的加课惩罚还要继续,这回是秃头和圆脸女孩跟梁研交流。
秃头上午讲第一场,现在替陈渠补上一场,他话多,从头讲到尾也不累,梁研听得昏昏欲睡,秃头还是一脸振奋,指着书给她画重点:“你看,这一句是怎么说的,成功的人要……再看这一条,这里说,国家在二十一世纪初就已经在发展这项大好事业了,你看这个文件说……”
巴拉巴拉巴拉……太聒噪了。
梁研看着他的秃顶,在想:秃得这么光溜溜也是挺难的吧,吃点黑芝麻能长出来点么。
好不容熬到一个小时,梁研舒了一口气。
接着圆脸姑娘来了。
圆脸姑娘二十四五岁,比秃头好多了,柔声细语,音色很美,讲一段,停下来与她聊会儿天,说笑几句,关键是她长得也不错,头发黑黑亮亮的,看着养眼,梁研快要睡着时就盯着她看一会儿,心想:这肯定是黑芝麻吃了不少,回头弄点给赵燕晰吃吃,养养她那一头黄毛。
快结束时,圆脸姑娘提前收话了,“就说到这儿吧,你今天听了这么多,累吧。”
梁研说:“还行。”
圆脸姑娘笑笑:“我知道,肯定特累,我来的时候也这样,那时候听得头痛。”
“是么。”
“嗯,明天还有课呢,你晚上要好好休息啊,否则熬不住的。”
梁研点了头,停了下,问:“明天谁给我讲课?”
“明天啊……”
圆脸女孩翻翻笔记,“小章和阿山哥。”
梁研哦了声,说:“小章我知道,那阿山哥他怎么样?”
“他啊,挺好的。”
“是么。”梁研不动声色地打听,“他来多久了,学得好么?”
“他来也不算短了,有几个月了吧,那时我还不在呢,虽然他好像看着讲话不多,但看主任对他蛮好,应该不错吧,他还帮老总做过事呢,你放心,他讲课肯定也好。”
“你确定?”
梁研有点怀疑,“他那声音……”
“哦,他嗓子是有点不好,不过不影响,听习惯了还觉得挺好听的呢,有点哑,挺有磁性的。”
梁研:“……”
圆脸姑娘忽然凑近了说:“哎,你发现没,他长得也挺好……”
啊?
圆脸姑娘说到这个有点小兴奋,“鼻子好高啊,眼睛也好看,小章说就是那种有点深邃的黑,没见过单眼皮单得这么好看的,就是他年纪稍微有点大了,好像有三十三、四了。”
梁研一看这略带惋惜的表情,明白了,难怪她能从那人声音里听出磁性了。
原来是晕轮效应。
圆脸姑娘还在说:“不过听说他好像还没结婚呢,不晓得有没有对象了。”
“……”
梁研没兴致跟她讨论少女心事,敷衍两声就收了话匣子。
下午的课结束后,梁研和圆脸女孩一起出去了,那些人又在客厅玩牌,梁研看了一下,那个阿山不在。一直到吃晚饭,他才出现。
晚饭一如既往的糟糕,米饭配两个菜,土豆和茄子,梁研有了昨晚的经历,对吃饭尤其在意,菜不好,她也塞了一整碗饭,饱饱地过了一夜。
第二天,赵燕晰被带出去窜寝交流,梁研留着继续听小课。
小章讲完已经十点多。
沈逢南进去时,梁研趴在席子上捏肩膀,见到他来,她起身坐好。
沈逢南坐下来。
他们隔着一块小桌板。
兴许是因为圆脸姑娘的话,这一次梁研仔细地看了看他。
梁研对男人的容貌没太多概念,不会鼻子眼睛地评价一通,看了两眼,她就一个囫囵的印象:长得像个好人,挺端正的。
梁研低头,拿圆珠笔在掌心写了一行字:外面有人听么?
她将手摊在桌上给他看,沈逢南看了一下就推开,把书和笔记放到桌板上,“没有。”
梁研一看,“你还真讲课?”
“不然呢。”沙哑的一声丢过来。
梁研看着他,沈逢南抬起头,“一个小时,你想就这样看着我?”
“我不想啊。”梁研一脸无辜,“我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