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树歌顿时觉得心像被刺了一针。
她怎么能把沈眷想成那种笔直笔直的人呢。她对她好,对她玩笑,是因为把她看成妹妹啊。她又不知道她的心思,怎么会避嫌呢,当然是跟她毫无避讳地亲近的。
她都不接她的话,那沈眷多尴尬。
顾树歌想起在国外的头一年,诸事陌生,衣食住行都要从头习惯,边上都是不认识的陌生人,那样的时候,沈眷每晚一个的电话,是她最期盼的事,可沈眷打过来,她却又硬生生地冷言相对,敷衍应付。
那一整年的时间里,沈眷就是这样自说自话的尴尬。
每晚熬到凌晨四点,为的只是不打扰她,掐在八点钟这个多半是休息的时间给她打个电话。但她能得到的只有她的冷漠,和一个人的自说自话。
沈眷只出神了一小会儿,就发现顾树歌站在她身前几步远的地方没动,就以为她是在等她。
走过去,笑了笑,还想她们小歌脾气真好,等她都没有不耐烦。
“暗格在哪儿?”沈眷问道。
顾树歌没有立刻带路,而是示意沈眷的手,沈眷就抬手,让她写。顾树歌在她手心写:“我今晚还和你睡。”
沈眷哑然失笑,看向顾树歌的眼神有些复杂,顾树歌仔细地盯着她,却看到她眼神中多半是苦涩,小半是无奈,却没多少开心。
“好啊,我们一起睡。”沈眷笑着说。
顾树歌看着她,迟疑了一会儿,往前带路。
藏经阁就这么大,暗格当然也不远。走到最东边的书架下,从书架最左端数起,走两步,脚下踩的地方,就是暗格了。
顾树歌给沈眷示意了位置,沈眷弯下身,用手细细地在地板上摸了一圈。带着目的去寻找,就好找多了。检查了一圈,果然发现这块地方跟别的地方不一样。
顾树歌有点愁,虽然确定了这里有暗格,但找不到打开的机关。她正想办法呢,就看到沈眷打了个电话,让人带工具来。
顾树歌顿时明白了自己的迟钝,找什么机关啊,直接拆了这块地板就得了。
人来得很快,只有一个人,带着专业的工具。一来,确定了要动哪一块地板,就开始动手了。
他用锯把周围一圈都锯了,轻轻巧巧地就把那一块掀了开来,底下果然是个暗格,放着一只木头盒子。沈眷把盒子拿了出来,又让那个人把地板修好,才让他走。
盒子好像是乌木做的,不知在暗格里待了多久,重见天日,盒身上还泛着光泽。沈眷把它放到桌子上,顾树歌也在边上观察,她伸手直接探入盒身,里边的东西,对她没什么影响。
沈眷把它打开。顾树歌凑过去看。
一看,就看到里面是把铜钥匙。
顾树歌一怔,怎么会是把钥匙。沈眷显然也很意外。这种被潜藏起来的东西,要么是什么秘术典籍,要么是宝物,怎么会是钥匙。
那她们岂不是还得去找钥匙配对的锁?
不说锁在哪里,毫无头绪,那把锁保护的东西还不知道是什么,对顾树歌有没有好处。
沈眷也露出失望的神色,顾树歌用左手去碰钥匙。没有碰到,换了右手。右手指尖有血,可以做媒介。这回碰到了。
是那种古时候的老锁的钥匙,长长的一把,看样子是黄铜材质的。顾树歌摸了一下,表面是金属的凉意,她感受了一下,说:“收起来。”她指腹下,感觉到的钥匙,像是蕴藏了某种力量,只是她感觉不出是什么力量。
既然是被这么珍而重之地藏起来的东西,肯定有用。
沈眷虽然失望,但也这么想的。她连盒子都没扔,把钥匙放回去,收了起来。
顾树歌看着她放好,笑了一下,在她手心写道:“我们把藏经阁的地板弄坏了,还窃了和尚一把钥匙。”
虽然她猜寺里的和尚肯定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个暗格,但暗格里的东西,也属于寺里的财物。沈眷在把人叫来的时候就想好,见她这么说,就把打算告诉她:“等腾出手来,我给白马寺捐笔钱,专门存放这些典籍。”
腾出手来的意思,至少也得等到案子侦破。
顾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