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脊背僵硬,想起刚刚与表哥说的话,现下连背身的勇气都没有,只侧了半边脸,嗫嗫嚅嚅道:
“阿…阿弟,外头有些凉,我先回殿里去了。”
却听身后那人轻笑了一声,语气倒是听不出波澜:
“阿姊与程将军待了那许久不觉冷,与我待倒嫌冷了?”
听了这话陆浅更是两眼一黑,知他定是都听见了,正抓耳挠腮想脱身之策,却未曾注意到身后那人不知何时逼近了身侧,握住了一侧肩膀,冷笑道:
“阿姊不必想了,先同朕回寝宫罢。”
说着也并不给陆浅反应机会,抱起她就朝侧门辇车走去,待陆浅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丢到了辇车里,陆既明也随后坐了上来。
陆浅心中大叫不妙,也不知陆既明到底想做什么,忙战战兢兢悄悄往里侧挪。
陆既明怎会没注意到陆浅小动作,不由轻嗤一声:
“你我之间早该有个了结了,阿姊不也这样认为么?”
陆浅听了这话却是僵住了身子,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是要做个决断,心中各种情绪交织,一时竟是有些难言。
辇车沿着寂静宫道辚辚前行,琉璃瓦上的积雪闪着细碎银光,陆浅思绪也跟着飘到了远处,若说与阿弟没有感情绝对是假话,只她到现在也不明了对阿弟到底是何种感情,可无论哪种感情,这错都是犯下了的。
心头倒还是有些释然,以后总不必每日提心吊胆乱伦事发成阿弟一生污点,为谏官讽劝弹劾,为世人嘲笑诟病。
陆既明见她不说话,只呆呆望着外面,像是真的等这一刻等了许久,不由心火更炽,索性也不再看她,扭头看着另一侧。
两人一路静默到了珍和殿,陆既明先是抖抖袖子下了辇,也不看陆浅一眼,待陆浅由宫人扶着下了辇,陆既明早就不见了踪影。
陆浅走进殿里却见陆既明早便屏退了宫人,背对着她坐在妆台处,陆浅不知他又要折腾什么,只得走过去,却忽地被他拉进了怀里。
陆既明嗅到鼻间若有若无的馥郁女儿香,只觉心口的火气又向下体涌去,索性埋头舔咬陆浅颈间软肉,吃得一口口软腻生香,方才觉得心气平了些。
陆浅颈间本就敏感,更是受不住陆既明这般挑逗,不自觉细细喘息娇娇吟哦,却也知此时该说正事:
“阿…阿弟,嗯啊,不要了。”
陆既明本就打算松口,听阿姊这般欲拒还迎的浪叫,睁眼瞧见阿姊面若芙蓉色,双眸含春水,更是狠狠吃了一口才算作罢。
陆浅只觉颈间剧痛,倒是醒过神来,瞧见陆既明神色愠怒,忙敛息屏气。
却见陆既明抬手抽了那双凤钗,随手丢到妆台上,发出甚是沉闷的咚的一声:
“既然阿姊要为他人妻,那此钗自是不必戴了。”
陆浅本就隐隐猜测此钗应是国母规制,现下见他这般更是肯定,本以为他不过一句情之所至的玩笑话,没想到他竟是这般当真。
陆既明见她只是呆愣,连个惋惜的情绪都没有,头一次感觉自己竟是这般可笑,心口却似被人用刀狠狠捅刺:
“阿姊可有心?”
陆浅这才回过神来,扭头见陆既明神色不明,到底多年相处,陆浅还是能感到陆既明情绪不佳,正要软语安慰几句,却忽听陆既明冷笑了一声:
“呵,是我忘了,阿姊是有心的,不过从未心念过我。”
陆浅再看不出来他今晚折腾这一通就是吃味便是傻了!心思电转间忙扭身抱住他,见他垂着鸦青眼睫,神色莫名,忙仰起脸来软声宽慰:
“阿弟说的什么戳心窝子的话?我心中怎会没有你,自小我就最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