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直以为,我会就那样单一辈子,”轻轻地握住了祁阳的指尖,陈晚舟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又或者碰上一个在各方面都处得来的人——可能像祁阳那样,也可能不像,从普通朋友一点点地发展到恋人,再到夫妻,”刻意把这个总是被对方高度警惕的人提出来,陈晚舟弯了弯眸子,“总之不会是喜欢上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甚至连人都不是的‘鬼’。”
本来还在为陈晚舟拒绝活人“祁阳”而感到纠结,但听了这些话,祁阳忽然就觉得自己似乎才是没有优势的那一方。
犹豫了半晌,祁阳才小小声地为自己说了句话:“但是你妈把你嫁给我了……”
尽管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什么让陈晚舟感到高兴的事情,但好歹也是两个人绑定关系的证明。
显然也明白祁阳把这一点抬出来的意思,陈晚舟不由地有些好笑:“我又没说要悔婚。”
“这么说你承认了?”祁阳闻言,双眼登时一亮,连语气都忍不住雀跃了许多。
要知道,虽然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但陈晚舟还从来没有正面地认可过,那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的“婚礼”。
“……我们现在不是在说这个,”面颊微微发烫,陈晚舟“哼”了一声,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再岔开话题,我就要生气了。”
祁阳立马乖乖地闭上了嘴,还不忘讨好地在他身上蹭了蹭。只是,被他这么一打岔,陈晚舟也有点找不回原先的情绪了。
“总而言之,你是我的意外——没有办法控制的那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就像是故意要让另一个人听到一样,他小小声地跟上了一句,“……明明就是个脑子里满是黄色废料的色情狂。”
祁阳:……超级想反驳可又有点不敢。
“说到底,我对祁阳的感官会那么微妙,本来就是你的错吧?”见祁阳不出声,陈晚舟又重重地“哼”了一声,“要不是你非要吃他的醋,还非要在梦里用那么一个形象,甚至现在连声音都和他一模一样——”谈起这个,陈晚舟就越说越来气,“——你那是吃醋吗?你那根本就是、就是……”说到这里,陈晚舟忽然就停了下来,本来就没有褪去的薄红重新晕染开来,衬得他还染着媚意的面容越发可口诱人。
“就是什么?”被陈晚舟的模样勾引,祁阳忍不住凑过去,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然后就被毫不留情地咬了一下。
“我要去找其他人了,”狠狠地瞪了面前的空气一眼,陈晚舟推开祁阳的胸口站直了身体,“今天回去之前不许出现!”说完,他抬脚就想向走廊的一端走去,却不想才迈了一步,就整个僵住了。
——那些被射入他体内的东西,只要他稍稍一动,就会从他被操开的屄穴里流出,黏热濡湿的触感鲜明得根本没有办法忽视。
“刚刚不该让他射进去的……”忍不住抬手按住了自己生出少许坠胀感的肚子,陈晚舟咬了咬牙。
虽然就算说了,也基本不会有用。
忍耐着又往前走了一步,陈晚舟不由地蹙起了眉。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失禁了一样,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体内的东西排出。
……甚至还不如前一次用内裤堵住的感觉。
回想了一下之前在浴室里发生的事情,陈晚舟抿了抿嘴唇,放弃了去厕所一趟,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的想法,略微绷直了脊背,就那样缓步地朝前走去。
但在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他又停了下来。
“我……没有办法生育,”这对应的,显然是之前在交合的过程中,祁阳所说的那几句话,“无论是男人该有的那一套器官,还是女人该有的那一套,都不具备这个功能。”
就仿佛只是单纯地想起了刚才的话,对其做出说明一样,陈晚舟说完之后,就加快了脚步,转过转角走出了走廊。
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陈晚舟的意思,祁阳愣了愣,下意识地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却在最后一刻将声音吞回了肚子里,在对方成功地与其他人会和之后,以另一个身份与对方交流。
“刚刚谢谢。”身上的衣着被仔细地整理过,陈晚舟的模样从表面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简单地和祁阳寒暄了两句之后,他就无比自然地走到了队伍最前面的导师身边,笑着加入了正在进行的交谈。
祁阳望着前方陈晚舟的背影,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今天……似乎搞砸了许多事情。
甚至在还活着的那么多年里,他都没有体会过比现在还要难受的感觉。
不确定自己现在凑上去,是不是会造成反效果,祁阳盯着前面的人看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上前,安静地混在人群里,结束了这一天的参观。
大概是祁阳的表现太过反常,陈晚舟在最后下车的时候,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却并没有过来交谈,只是冲他温和地笑了笑,兀自走向了研究生楼的方向。
越发不敢主动地贴过去,祁阳用力地揉
', ' ')('了揉脸,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对方身后。
想来是真的累了,才刚一进门,陈晚舟就把自己摔到了床上,陷在床铺里好半天都没有动弹。祁阳看了看被踢得东倒西歪的拖鞋,又看了看大敞着的宿舍门,轻轻地叹了口气,过去把门给关上了。
祁阳的动作很轻,但门锁扣上时发出的“咔哒”声,依旧吸引了陈晚舟的注意力。
他转过头,看向已然关得严实的门,好一会儿才出声:“阳?”
“……嗯。”低低地应了一声,祁阳来到陈晚舟的身边坐下,将柔软的床垫压得陷下去一块。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是会不自觉地关注祁阳了,”出乎祁阳意料的,陈晚舟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情绪低落的痕迹,“我发现在明确地表示喜欢我之后,祁阳对我的态度——和你好像。”而紧跟着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的话,让祁阳的心脏不受控制地重重一跳。
“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明明他更懂得分寸,也更细心、体贴,还不会表现出太强的占有欲……感觉好像没有那哪一点是一样的,”越是说,陈晚舟面上的困惑就越浓,“可我就是觉得,其中有一部分,是完全重合的。”
心脏跳动得愈加剧烈,祁阳的嘴唇张合了数次,从发紧的喉咙里挤出的声音有些变了调:“是这样、吗?”
“对……明明那之前都能区分得很清楚的,”陈晚舟拧起眉,显然也觉得有点苦恼,“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觉得你们越来越像了。”
“尤其是今天下午,他跟在我后面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那个在身后看着他的,就是这个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的厉鬼。
“……果然是因为你老是喜欢扮他的缘故。”通过一系列准确的线索和推理,陈晚舟成功地得出了距离真相十万八千里的结论,并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表示了深深的谴责。
看着陈晚舟那满是控诉的表情,祁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心情。说出真相的念头在脑海当中翻滚了几圈,最后还是被强硬地暗了下去。
在陈晚舟的身侧躺下,祁阳伸出手,小心地将人揽进怀里:“你不生气?”
“生气什么?”有点茫然地眨了下眼睛,陈晚舟有点不解,“车上的事情的话,你不是已经道歉,而且做出保证了?”
“我是说其他的,”祁阳收紧了手臂,语气有些低沉,“比如一直揪着一个人不放,还有那时候说的……生孩子……”
不等祁阳把话说完,陈晚舟就笑了出来。
“如果你真的对情敌一点都不在意,我还要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呢,”似是觉得他的话很是好笑,陈晚舟捏住他的一根手指,轻轻地按揉把玩,“不过你吃醋的方式确实需要改一改。”
“至少就目前来看,我觉得你只起到了反效果。”说到这里,陈晚舟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如果你真的觉得有必要的话,我可以不再和祁阳来往。”
“……不,你不用这么做,”曾经在脑海当中幻想过许多种将这个人囚禁困锁的办法,但当对方主动为了自己,提出要和生活中的人断绝来往的时候,祁阳却只觉得胸口闷得难受,“正常交往就好。”
“好,”并不意外祁阳的回答,陈晚舟轻笑了一声,“至于孩子……我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他侧头看了看身后,“要说完全不在意肯定是不可能的,但这件事,我早就已经接受了,本来我就打算如果一直碰不到喜欢的人,等到了年纪,就去领养一个的。”
“就是觉得,原来你也不是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啊……”他弯了弯眸子,宛若发现了一件十分令人惊叹的事情一样感慨,“我还以为在你面前,我没有任何秘密的来着。”
不过是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却不经意地在祁阳的心口扎了一下。
“对不起,”他把脸埋在陈晚舟的背上,发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我不是有意想窥探你的隐私的。”
“我不是想说……”被祁阳的反应弄得有点发愣,陈晚舟闭上嘴,轻轻地叹了口气。良久,他才转过身,伸手抱住了祁阳的身体,轻声开口:“我原谅你了。”
他并不是那么介意这个人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但有些事情,他确实更希望是由自己主动告诉对方。
“今天晚上,”回抱住怀里的人,祁阳放柔了声音,“要和我约会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