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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他一边解衣扣一边对明决说,“今天换我。”
明决把双手枕在了脑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他问施世朗。
施世朗两边唇弯起:“我会让你答应的。”
明决躺在床上,静笑着看施世朗。
看来,今天少不得一场较量了。
他看着施世朗不急不慢地解衣扣,在他解到一半时,明决忽然想起来什么,忙不迭出声:“等等。”
施世朗反应迅速地把明决抬起来的手重新按回了床上,撑在他身体上方说:“不想等。”
“不是,”明决告诉他,“现在不行。”
施世朗慢悠悠弯下|身来,摸了一下他的脸,笑着说:“别担心,我的经验不比你少。”
明决是哭笑不得,摇着头跟他解释:“不是这个原因。”
“既然不是这个原因,”施世朗理所当然地直起身来,继续解他的纽扣,“那就没有别的原因了。”
旋即,他看见明决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开心地笑了起来,想继续打趣他时,卧室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他惊了一下,回过头去,看见门外站着一位扎着发髻的年长女士。
那位女士似乎也没想到开门后会看到这一幕,略显安静地站在门外。只是毕竟年岁就是她的阅历,因此她看起来比施世朗显得从容许多。
直到被明决轻拍了一下大腿,施世朗才如梦初醒,即刻从他身上下来,背过去重新系上纽扣。
明决从床上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后,出声道:“清姨。”
徐清脸上挂着微笑,亲切地应他:“阿决。”
“刚才我出去买东西了,”她看着明决说,“回来时看到庭院里停了一辆车,就在想是不是你来了。”
说完,她很自然地补充一句:“我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明决摇头笑笑,“我们只是在玩闹而已。”
说完,他才想起来一件应做的事情,背过身去喊施世朗。
“世朗。”
这时施世朗已经收拾得体了,听见他喊自己,便转过身来。
明决朝他招手:“过来。”
施世朗从床上下来,来到他身边。
明决牵起他的手,带着他来到徐清面前。
“这位是清姨,”他对施世朗说,“是从小照顾我母亲。”
他停顿两秒钟,笑了笑又说:“也是照顾我的阿姨。”
徐清抬起手,亲近地帮他拢了拢头发。
施世朗对徐清点头微笑:“你好,清姨。”
“以后清姨会帮我们打点家里。”明决告诉他。
施世朗对她笑笑:“辛苦清姨了。”
徐清用温和的目光看了施世朗少时,转过脸去,对明决说:“就像你说的,是个好孩子。”
明决微笑着点点头。
徐清往下说:“我买了菜回来,现在去帮你们做午饭。”
“好。”明决应道。
随后,她转身下楼了。
徐清离开后,施世朗转过脸去,把下巴靠在了明决的肩上。
“你这位阿姨不入俗流啊。”
他盯着明决说:“看我这么坐在你身上,居然还能夸我是个好孩子。”
“自然,”明决转过来挨着他的脑门说,“清姨可是我外祖父挑出来的人。”
听完,施世朗又想起了刚才的场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明决气不过拿手去捏他的面颊。
“都跟你说不行了,还不信我……”
吃过午饭,他们回到唐楼继续收拾行李。
关先生会随他们一同去新屋,帮忙照看花园和打理房子,直到唐楼修缮完工。
傍晚时分,旧房子的东西就基本清完了。
施世朗和明决站在唐楼外面,看着搬家公司的人井然有序地将他们的东西装进货车里面。
望着幕角残光里的青砖唐楼,施世朗把头靠在了明决的肩上。
“我会怀念这个地方的。”他说。
明决的面容在夕色里看起来格外柔和,他的左手拇指轻轻摩挲着施世朗的手背,望着唐楼出神了一会后,挨着施世朗回答:“我也是。”
海边的房子成了施世朗的乐园。
对他来说,这里度过的每一时分都是静而舒缓的。
明决为他设计的画室比他想象中周全,日子久了,他很多时候都把时间耗在了里面,前往工作室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不画画的时候,明决如果在家,所有的时间和空间都属于他们。
明决不在的时候,他自己的独处也是平静愉悦。
他常常躺在沙发上翻书或者做其他事情;什么都不干的时候,就静静地躺在那里,透过落地窗去观望那些低矮的云,在冷与热之间的罅隙里感受夏日悠长。
很多时候,
', ' ')('他会在沙发上不经意睡着过去,每次睡醒身上总会多了一张毯子,多数是清姨帮他盖的。
有一次他在花园的树下睡着了,他的经纪人来找他。走到花园时,看见他安睡在躺椅上,清素的树影落在他脸上,使得他看上去像极了那些意大利老房子里的杂志人物。
他醒过来后,他的经纪人打趣道,他找不到灵感的时候,抽空可以看看自己的照片。
施世朗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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