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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照例捧起了呼吸急促的松田警官的脸,借着昏暗的灯光端详,遮眼的黑布缓缓被濡湿,像是后者忍受不住的生理反应。
男人勾了勾嘴角,语气颇为愉悦:“一切才刚刚开始,当初我就对你说过,如果你真的不爱我的话,药物控制、囚禁、用刑,现在看来效果卓有成效……嘘,你听。”
明明画面里安静无声,松田阵平却好像真的听到什么动静一样,猛地转头向门口,又祈求似的转回来望着男人,鼻息颤抖深重。
男人赞许地摸摸他的卷发:“是你朋友们的惨叫哦~金发的那个很坚强呢,起码经历了几遍刑才肯出声吧;那个大块头有点意思,自己撞墙了,难道是他外面还有更重要的人需要保护吗?黑发猫眼的求生欲不强,但是听说他哥哥要来探望他一下就精神了;至于你的小情人……”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天都还在问我你在哪里,我自然说你在我身边过得很好,让他不要操心。”
“听得开心吗?有没有什么触动?”男人贴心地拎过光源,看已经湿漉漉的布条贴在松田阵平的眼睛位置,一副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样,整个人的情绪都上扬了三个点,语调也是,“是你的璀璨引来了我,所以才导致了你的好朋友这样的结局,四舍五入一下是你害了他们。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找上几个普通的警官,他们也不会遭受本不该经历的折磨;再说,少了一个吸引麻烦的人,他们说不定会更开心呢,可是现在却沦落到这种地步……”
“全都是你害的啊。”
轻飘飘的话语却如惊雷一般炸开在耳边,画面里的警官先生还在失语,就算痛苦也只能发出短促的气音,昏暗灯光下勉强能读出来一点唇语。
他茫然地理了一下自己混乱不堪的思绪,像是自责:是因为我?
“没错,是因为你。”男人的指腹拂过他的脸颊,恋恋不舍道。
警官先生回神,勉强找到了自己深压着的本心,坚定道:不,明明因为是你的一己私欲。
对面很明显地叹了口气,碎碎念着说本来不想用这招的,翻手掏出一粒胶囊,掰开警官先生的唇直接用指尖顶到喉咙深处,想吐都吐不出来,说着他又屈尊把脚链解开,痛苦咳呛、意识不清的警官也丢上床。
做完这些,他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出了画面外,随即拎着一根泛着冷光、甚至还沾染着血肉的带倒刺的鞭子款款而来。
似乎是想起这些观众和拍摄的初心,他走过来将脸凑近了镜头前,竖起食指比在唇前,笑意盎然,鸭舌帽下的面容和压低的嗓音分明和屏幕外脸色难看的萩原警官一模一样:“嘘,接下来是成年人的游戏时间。”
“你们不会真的想看我是怎么一步一步把警官先生变成我言听计从的猫吧——开玩笑的,这么可爱的宠物怎么能让你们看到呢。”
“再会啦。”
影片结束。
全程不过二十多分钟,却漫长地宛如几个小时。
公安们尽职尽责做着笔记,不敢回头。
身后几个人的怒火已经快烧到他们身上了,尤其是看起来很好说话的萩原警官,脸色阴沉,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他的眼前仍然固执地残留着方才一幕幕暧昧又带着暗色的画面,耳边回荡着那个男人带着恶意冰冷粘稠的语调,只觉得胃里仿佛在翻滚欲呕:只不过是一个小实验,一点致幻剂,一些束缚工具,蒙上眼睛,他就会深信不疑你已经死在他面前。
他已经无数次见证过你的死亡。
所以……甘愿拿自己的痛苦来换真正的你活着。
什么他的猫啊,那明明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自由如风的小阵平。
爱人专注认真的目光,雪地里紧握着的双手,略带调笑的语句和轻柔的吻,本该是甜蜜的回忆此刻却如一把把尖刀刺得他内心鲜血淋漓。
胸腔自顾自泛起细密的疼痛,仿佛水滴石穿破开了冷风吹灌的大洞,痛到几乎不能呼吸,要他深深弯下腰才能有点滴缓解,但是外表的萩原警官依旧坐得笔直,只眼底泛着不甘与愤怒冰冷的光。
同期们隐晦担忧地望过来,他缓慢又坚定地压抑住内心的愤怒不安,主动提出他们再看一遍找线索,自己先出去透口气,很快回来。
伊达航不太放心,跟着人追了出去,公安头子探头看了几眼,班长在背后摆摆手表示他来就好,安室透便收回脑袋,换回了平日严肃较真的神情,从头开始再播放一遍录像,边嘱咐下属把环境疑点和可利用的点记下来。
正值忙碌的时候,茶水间内空无一人。
躲避他人目光的萩原研二从外套随手摸了一根烟出来,颤抖着手点上深吸一口才发现拿错了,这是松田平常的口味。
更惆怅了。
伊达航追进来反手锁上门,转身看到的就是萩原研二盯着缓缓飘散上升的烟雾发呆的景象,不由得叹口气,自己也磕出一根烟点上,陪人一起缓缓。
他从警校时期就知道自己的同期们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被不明人士盯上
', ' ')('的松田,本来以为只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犯人威胁到了警校生身上,憋屈过后大家就能携手把那混蛋送进去。
直到他看到了监控,看到了直播,看到了同期们凝重的神色和松田疲惫的自白。
几年刑警生涯里见过许多的人,他明白松田自己面对或者背负的绝不是普通的犯人或寻衅滋事,起码是一个难以被抓到痕迹的地下组织。而毕业即失踪的那对幼驯染知道,正面对上斗智斗勇的那对幼驯染也知道,但就是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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