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她收回目光,定定注视着顾偕:“比起这笔钱,还有个大麻烦。”
顾偕压紧了眼梢,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赵一淳,深知着深蓝黑暗面、今天上午刚被解雇的赵一淳,是否有被孙韦君安抚好?而对深蓝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的尹铎,是否向已经赵一淳抛出橄榄枝?
墙上不同时区的挂钟一圈圈向前走,落地窗外的金红晚霞渐渐变成城市灯火。遠处高架桥上车流汇聚成长龙,闪着猩红尾灯如潮水般缓缓移动。
顾偕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玻璃反光出他冷漠苍白的脸。
“顾先生?要不要再催一遍孙小姐?”黄秘书的声音从内线电话中传来。
“不用,她来了打我电话。”
顾偕掐了烟,抬步往外走。
他走路时身体绷直如箭,单手插进裤袋里,无论何时何地都碾压众生的气场让他的背影看起来如山般巍峨。
“Boss出去了。”
鹤楚然抬头活动着僵硬的肩膀,只见顾偕的身影正好经过玻璃走廊。
“孙小姐可够难请了,Boss这是上门踢馆去了吧。”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朱砂不在房间,鹿微微和鹤楚然并肩坐在长沙发找线索,张霖自己窝在小沙发里,头发凌乱,领带松松垮垮吊在胸前。
“人事部可不在那边。”张霖在沙发里翻了个身,举着装订文件浏览,“Boss他老人家裁了整个行政部,现在法务和人事都忙疯了,我们这是忙得前仰后合,但孙韦君那边应该开锅了。”
“那赵先生也是当务之急吧。”
“赵一淳身上有保密协定,尹铎想撬开他的嘴得有法官命令,菜翔问了法院的熟人,目前是没听说尹铎有什么动静,”鹿微微冷笑道,“如果赵一淳主动和尹铎合作,那他这辈子都别想回到金融街上了。”
“怪不得他看起来这么悠闲,”鹤楚然抽了抽嘴角:“那我们也不用担心赵先生了?”
“当然不是,即使赵一淳不作为传唤证人,他要是‘不小心’露给点什么小道消息让尹铎顺着去查,也够我们喝一壶的了。”
张霖啪嗒放下文件,一双手在胸前勾成猫爪:“这种事就是薛定谔的小喵喵~”
鹤楚然叹了口气,满脸生无可恋。
“搞金融可不是你数学好就行了,市场波动是一把刀,证监会是一把刀,你往前走一步就撞上了地检的刀,往后退一步,投资者拿刀抵着你。”
鹿微微伸了个懒腰,又拆开一箱文件。
“这些都是家常便饭,”张霖打了个哈欠,“你也会习惯的,小朋友。”
“那我们先吃个饭?”
鹤楚然眼前一亮,却被鹿微微啪地文件拍了一下头顶。
“看不完这堆别想吃饭!”
鹤楚然还没叫唤,张霖直接从沙发里蹦起来,心疼地把鹤楚然抱在怀里,充满慈祥与母爱的揉了揉他的头顶:“这可是一小时五万块金脑袋,拍坏了你赔得起吗?”
“再穷不能穷孩子,再忙不能饿孩子!”
张霖拉着鹤楚然的手往外走,鹿微微长腿一横,拦在门口:“他的大脑饿不起,你干什么去?”
“嘿嘿我去看看逼王和老大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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