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217 分裂</h1>
午后,连忆晨提着包走进别墅的院子里,佣人们正在客厅打扫。
“小姐。”
连忆晨扫了眼周围,问道:“云姨呢?”
“太太在楼上卧室休息。”
“哦。”
有佣人过来,连忆晨神色如常的往里走,临上楼时才顿住脚步,“我没什么需要,你去忙吧,那件东西我就走。”
“是,小姐。”佣人应了声,转身离开。
随后,连忆晨放轻脚步,直接来到二楼书房,推开门后快速进去。午后的阳光斜斜照在桌前,她放下手里的皮包,又瞅了眼关闭的房门,动作迅速来到密码箱前站定。
之前两次的密码都失败,连忆晨深吸口气,心底暗暗默念了些什么。无论是时间还是精力,都不能允许这次的密码再错!
滴滴滴——
她谨慎的按下每一个按键,屏气凝神等待结果。
啪!
密码锁亮了亮,连忆晨欢喜不已,急忙将箱门打开,探头往里面看去。密码箱中存的东西不多,大约值钱的都在银行里,一个很大的信封里面装满爸爸和妈妈的照片,她打开看了看,眼眶瞬间湿润。
原来爸爸的心中,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妈妈。
照片的信封再往里面,有个黑色丝绒盒子。连忆晨看到以后,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她掏出盒子,打开以后,果然看到一条白金链子。
顾不上多想,连忆晨急忙将链子握在手里,又把照片放进信封,重新放回到保险箱内。整理好东西,她又把墙壁恢复原状,然后拿着包往外走。
拉开门的瞬间,迎面有道人影,“晨晨。”
连忆晨下意识握住右手,将那条白金链子嵌入掌心,“我回来找点东西?”
“什么东西?”广碧云笑吟吟站在书房门前,连忆晨低着头,随口答道:“爸爸的照片,我想找一张和爸爸的合照。”
“照片都在这里。”
广碧云推开门走进去,直接拉开书桌的第二个抽屉,“少显的照片都在这里,我昨天又收拾了一遍,你刚刚找到了吗?”
连忆晨侧过脸,广碧云含笑站在爸爸经常坐的那张椅子旁。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妈妈的位置被这个女人代替了。
是啊,如果她的妈妈还在……
“云姨。”
连忆晨敛下眉,心口莫名酸涩,“你会守着我爸爸一辈子吗?”
“嗯?”广碧云愣了下,神情不自觉变了变,然后才缓缓点头,“会。”
压抑在心底的某种不快,似乎都因为她的话散去。连忆晨微微一笑,表情从容很多,“我最近公司比较忙,如果你有时间多去看看爸爸,医生说他最近情况有好转,正在等待手术时机。”
“我会的。”广碧云点了点头。
须臾,庭院里有汽车发动的声音,广碧云站在窗前,望着那辆白色悍马驶出,缓缓的垂下眼眸。十年前她遇到连少显时,正是云深集团危机四伏的时候。那天连少显因为醉酒被送进医院,而她在送药的时候,不过说了句:饮酒对身体不好,最好戒酒。
也许这句话吸引到连少显的注意,又或者因为什么,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总之两个月后,当她嫁进连家时,整个人还是懵的。她一个离婚的小护士,工资收入不高,工作也很辛苦,还要独自抚养女儿,平时做梦她都不会想到,自己有天能够嫁给连少显这样的男人。
所以没有任何悬念,她带着欧新月踏进连家大门的那刻,心底怀揣的惊喜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虽然知道连少显对前妻念念不忘,但又有什么关系?一个不在的女人,对她并没什么威胁,更何况她早已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
生活总是现实的,可以让人们不经意间就磨掉幻想。结婚以后,连少显工作很忙,平时早出晚归,但他对自己还不错,对新月也很好。广碧云那时候做梦都会笑醒,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就让她遇到了连少显?而且真的就嫁给了他!
只不过这些年过去,广碧云逐渐适应这种生活后,心情也从最初的感恩变为贪心。她承认她为了自己的女儿,很多时候都要算计,都要谋划。不为别的,只是她不想新月,再走她那样的路,再过一遍她曾经的苦日子。
回到云深集团,连忆晨吩咐秘书,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关上办公室的门,她坐在转椅里,才把塞在口袋里的项链拿出来。
这条链子跟她记忆中的基本相似,连忆晨摊开放在桌上,左右翻转看了看,不过就是一条普通的白金链子,除去上面雕刻的花纹比较新颖繁复外,其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
这条跟粉钻一起搭配的链子,难道没有秘密吗?
“唔!”
连忆晨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坐在椅子里怔怔发呆。密码箱的密码连少显重新设置,用的是那些地皮的首字母。连忆晨把它们串联起来后,恰好就是密码。
可既然爸爸处心积虑设置的密码,那就说明这里面装的东西必然很重要。如果毫无意义的东西,爸爸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所以说,这条链子,应该还是有秘密的!
拿起桌上的电话,连忆晨蹙眉拨过去,“御兆锡……”
“拿到了?”
“嗯。”
连忆晨无精打采的应了声,道:“不过,我没看出来有什
不过,我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
男人转过身,拿着手机走出会议室,语气轻佻,“预料之中。”
“啊?”连忆晨瞬间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那么简单,你爸会藏在保险箱里吗?”
“那怎么办?”
连忆晨皱眉苦笑的说:“爸爸还没醒,这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们要去问谁?”
“项链你放好,晚上我过去。”御兆锡轻声叮嘱她。
“好。”
挂断电话,御兆锡转身推门进去。会议桌前,御天鸣挑眉朝他看过来,盯着他放进口袋里的手机,蹙起眉。
“御总。”
身边有人说话,御天鸣才回过神,“什么?”
“下个月就是货运繁忙期,咱们的码头有些紧张。”
御天鸣敛下眉,道:“找别的地方。”
“很难找。”男人摇摇头,若有所思望向御兆锡,道:“这个御少最清楚了,上次本来咱们打算另买一块地开发码头,但是被云深集团给抢了,所以这件事迟迟还没着落。”
御天鸣笑了笑,黑眸落在御兆锡身上,“上次被抢的地被连忆晨收购了,御少拱手让出去,现在轮到我们自己没了地方,要怎么办?”
满桌子人都抬起脸,齐刷刷看向御兆锡。
侧面椅子里的男人耸耸肩,隽黑的眼眸深处染着淡淡的笑。而后,他拉开椅子,转身离开。
“啊!”
高层们纷纷一片议论声,大家又把眼睛落在御天鸣身上。
“散会。”
御天鸣开了口,同样冷着脸离开。众人倒吸口气,谁也不敢招惹,两位御家少爷,到底应该站在谁的一边?
用过晚饭,御兆锡还没回来。御筝坐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便起身上楼。经过御雍身边时,她脚步停了停,却没留下来陪他玩。
以前把御雍当作是哥哥的儿子,御筝从心底喜欢他。可自从知道御雍不是哥哥的孩子,御筝再看到他,心底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御筝小姐,您这么早就休息?”莫闲拿着鲜榨的果汁出来,御筝不自然的点了点头,没有回答,直接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