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黄姚没料到徐妈妈这般不给她脸,气的脸也紫涨了,眼圈红红的:“你......”
“好了!”宋楚宜自己下炕穿了鞋,伸手将珠帘一掀,看也没看黄姚一眼,往外唤人:“红玉、绿衣!”
红玉与绿衣立时掀了帘子进来,见屋内徐妈妈面色不善,黄姚站在旁边啜泣不已,不由得面面相觑。
宋楚宜默不作声瞥了哭的可怜兮兮的黄姚一眼,冷笑道:“你们二人才刚在哪?”
绿衣跟红玉更加摸不着头脑,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答:“在廊上绣花。”
“既是在廊上,刚才我交代过不许人进来,你们怎么还放黄姚进门?!”宋楚宜面色转冷,冷笑道:“想是我病了一场,你们就都不把我当回事了。”
这话说的诛心,绿衣与红玉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垂着头连说不敢。
宋楚宜晓得这两个丫头都忠心,可是忠心不够,远远不够。上辈子红玉随便被人寻了个由头就远远的被发卖了,绿衣更是从始至终都被排斥,可见两人心思单纯,不晓得防人。
而现在她身边能信得过的,也就徐妈妈跟绿衣红玉三个人而已,当然得好好的培养起来。
黄姚见宋楚宜首先排喧绿衣红玉,也不由唬了一跳。她心里又气又急又是担心,气的是徐妈妈跟宋楚宜都当她是空气,给她没脸,急的是不知道宋楚宜想要做什么。
“你们既然不敢,怎么又违背我的命令私自放人进来?!”宋楚宜疾言厉色,极为生气,怒道:“这次的事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自己去找刘嫂子领二十个手板子,下次再犯,你们就都离了我这里,另捡别处当差去罢!”
宋楚宜确实是个不算多好的主子,却从未对丫头这么疾言厉色过,她向来对贴身的几个大丫头都是极宽容的,从没端过什么主子派头,这回突然发这样大的火,绿衣跟红玉不消说,吓得手足无措,连黄姚也被惊得目瞪口呆,心里打鼓。
还没等黄姚反应过来,宋楚宜已经转过头来看着她,沉声道:“才刚我也吩咐过你同样的话,你可记得?”
宋楚宜脸上明明没有什么表情,说出来的话也远比对红玉绿衣说的缓和许多,黄姚却觉得更加可怖,不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奴婢......奴婢是因为听到了消息,说是二老爷已经带着四少爷到了沧州了,这才一时忘怀......”
是了,宋毅前阵子就启程去晋中接在外祖家小住的宋琰了,算算日子,该是这两日回来,恰好赶在大年三十之前。
“不论什么了不得的原因,你也不该擅自闯进来。”宋楚宜说着,忽的一笑:“总不能日后祖母太太那里,你一有了什么消息,也不管不顾的闯进去罢?”
黄姚见她这么说,更加害怕,连忙磕头不迭。她心里明白得很,且不说现在李氏还端着慈母的名头,必定对宋楚宜有求必应,就是违背主子命令,私闯卧房这一项罪名,也够她倒霉了。
到底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根本没有日后的刁钻老成。
徐妈妈盯着黄姚,又看看身后那满满一炕的东西,心中登时沉了下来,这回闯进来的若是那个青桃,她想必还能放心几分,毕竟青桃虽然也是李氏挑进来的,但沉默寡言,这些年冷眼瞧着也不是个心眼多的,可黄姚显见着就藏了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