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先生听宋程濡和崔应书把事情一说,就摇了摇头:“这事情恐怕还没那么快传的到外头.....真正知道又敢给您透露消息的,也得到明天了。”
宋程濡眉头皱的更加厉害,问崔应书:“消息可靠?知不知道太子为何病重?”
崔应书看着宋老太爷,欲言又止了半天,这才叹了一口气:“我来,就是想问问小宜的。”
成先生和单先生互看一眼,都有些若有所思。他们作为宋老太爷的幕僚,很明白这位宋六小姐在宋老太爷这里并不比大爷宋珏差多少,事实上六小姐也的确聪颖过人。
可是崔应书这个尚宝司少卿兼工部侍郎都不知道的隐秘,为什么会来问六小姐?这种关乎宫闱密事的事,不是更该叫端慧郡主去宫里探听探听消息吗?
宋程濡也有些不解的扬了扬眉毛。
倒是宋珏很快反应过来,想起宋楚宜之前叫他放弃追查韩止,说是韩止不去西北也会大有用处的话,不由心中一动-----莫非是韩止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否则为什么连东平郡王也一并病倒了?
吃惊归吃惊,宋老太爷还是飞快的反应过来,立即叫人去喊宋楚宜。
崔夫人也声音低低的跟宋老太太正说起这事儿:“太子又病倒了,这回病的不轻......前天我跟着皇后娘娘去瞧他,他脸色极差,精气神仿佛都没了......”
宋老太太如今最听不得东宫的事儿,一听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总觉得不详,拍了拍胸口才镇定下来,皱着眉头万分不解:“太子前些日子不是才刚跟圣上一同登了清虚观,陪着圣上烧青词?那个时候瞧着还好好的,虽然瘦了些,可精神却是好的,况且身边时时刻刻都有太医照看着......怎么忽然一点儿风声都不闻的就病重了?”
“连东平郡王也病了。”崔夫人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何总觉得不安:“皇后娘娘急的不行,怪宫人伺候不力,连太子妃和范良娣都有不是。我隐约听见些传闻,说是......说是锦乡侯夫人进宫谢恩了一趟,太子跟东平郡王后脚就跟着病了.......”
隐约听见的这些根本不是什么传闻,是荣成公主无意之中露出来的抱怨----她向来不喜欢大范氏,跟嫡亲的表姐太子妃卢氏更加亲密一些。现在太子又是因为小范氏才病的,她当然更加厌恶大范氏,言谈之中就露了几分出来。
宋老太太的心重重的跳了一声,想起之前和宋楚宜说过的,范家姐妹相争的事情,心情倒是渐渐平复了许多。
前几天才刚说过要冷眼看着范家两姐妹相争,如今看来,锦乡侯夫人终究是忍不得了,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捏着范良娣什么把柄,以至于听得太子犯了病,连东平郡王也一起病倒了。
可她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许多事情,知道的越多就越是危险。
她打了个寒噤,拉着崔夫人的手拍了拍,意味深长的叮嘱她:“总归这事儿和咱们扯不上关系,咱们犯不着跟上次中毒一事一样......须知说多错多的道理,这毕竟是东宫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