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他知道自己绝对是太子的儿子没错,就算他真是韩正清儿子,他这么多年所受的教育也不容许他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他喘了一口气,梳理了一会儿思路,就朝钱应和黄翌青道:“请崔侍郎过来吧,如此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他父亲跟恭王斗了一辈子,现在却要他给恭王抬轿提鞋?
东平郡王是个听得进人劝的人,像这样立场坚定其实倒是难得,钱应就问他:“殿下不怕后果?”
他们还是怕,沾上这等皇家秘辛的,哪里有好下场的?就算是为了太子的名声,他们这些人恐怕也留不得了。
东平郡王苦笑了一声:“若是我走了,后果会怎么样?到时候你们的妻儿老小一个也不会剩。现如今虽然连累了你们,可到底,旁人是无碍的。是我对不住你们,不过你们也别怕,到时候反正一起死罢。”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里,没什么好再说的了,钱应抿了抿唇看着东平郡王,低声应了一声是,亲自去钦差住所找了崔应书。
崔应书来的也很是及时,东平郡王这副钦差向来就是叫他欲除之而后快的,同理,东平郡王对他也是如此,因此接到了线报说是东平郡王这里来了可疑人物,现在那边又派人来请,他还以为他们是要对他不利,做足了准备。
谁知他的这些准备全然没有用上,东平郡王根本不打草稿不卖关子,亲自把韩城的身份说明了,还把韩城来的目的也说了,然后看着没反应过来的崔应书道:“他口口声声说恭王要反,我们这里接到的却只是恭王被劫匪杀害的邸报,到底如何我也不甚清楚。劳烦崔侍郎审一审了。”
崔应书当然是要审的,这一审冷汗都下来了。
其实东平郡王的身份到底如何倒还是在其次,重要的是韩正清叫韩城现在来捅破这件事把东平郡王接走的目的-----他居然是联合了恭王要造反!
韩正清把守的可是大同要塞,崔应书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根本不问韩城范良娣如何如何,拿了韩城去审。
审的结果倒是也的确跟东平郡王说的差不离,可其实韩城知道的也并不多,不过知道些皮毛而已,到底韩正清打算如何,韩城说的根本不清楚。
不过关于湖北的事,韩城受不住刑倒是给吐了个清楚-----他奉命来,除了接东平郡王之外,还要同江田平接头,联合江田平把湖北局势搅乱。
真是好大的一盘棋啊,崔应书连夜写了密折派了心腹送去京城,琢磨之后倒是还想到一件事。他以钦差的身份来的湖北,抚灾的事情倒是进展的很顺利,原先的流民也都被他妥善的安置了,可是就是这个江田平,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到湖北第一天开始就跟他对着干,偏偏他手里软禁着都督有实权,又狡兔三窟,到现在都是个祸患。
可现在不同了,韩正清似乎是能联系上他的。
韩城倒是上天赐给他的一样,他想了想,连夜又召集了幕僚商议之后,逼着韩城写了一封信,以他跟江田平特有的联系渠道,换了个人按照韩城说的那样,去信给了江田平。
四天以后,崔应书等来了两个回应,一是京城的,驸马叶景宽来了湖北。二是送出去给江田平的信,也收到了回信。叶景宽来的太快,当然不是他送密折之后朝廷给的回应,可叶景宽来,目的也同东平郡王有关,崔应书先让他去换了衣裳:“巧了,我正有件同郡王有关的事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