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长史已经跟了恭王这么久了,根本就不可能下船了,这是失心疯了么这不是?
他见恭王对自己怒目而视,又连忙摆手:“臣不是那个意思......臣的意思是说......平时也没见令长史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何况令长史他哪里有这个本事往京城递信?京城也未必有人理会他,怎么可能还让他把信诵经宫里送给太孙和太孙妃?”
恭王冷笑了一声:“有定远侯在,怎么不能?”
邹言征就愣住了:“定远侯?!令长史怎么能勾搭的上定远侯?”
“我怎么知道?!”恭王又恼怒起来:“斥候带回吴千离的信,说是咱们在武安对阵黄一清大败,黄一清好似对我们的兵力布置和战术十分清楚,轻而易举的就打败了我们,之前这两个多月,他可是对着武安束手无策的!这不是有内奸透露消息是什么?”
恭王吐出一口浊气,似乎要把内心的郁闷烦躁宣泄出去:“能进我书房的人有几个?能接触到这些机密的就更是屈指可数了。今天令长史来我屋里辞行,我就觉得不对,后来我又见完了斥候,想着恐怕是有人偷了我的东西,就发现抽屉里原先放着的舆图位置不对......守门的说,昨天晚上我见完令长史后,令长史又回去了一趟......”
证据这么充足,邹言征也不得不信了,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觉得心里五味杂陈,令长史这个跟了恭王这么久的老人,这是图什么啊?唉......
他这么想的时候,白群也正看着一脸惊愕的韩阳,情绪有些低落的重复了一遍:“不是我栽赃成功了,是他自己帮我栽赃了他自己的。”
这话说的有些绕,可是之前已经听过了一遍事情经过的韩阳还是明白的,他挠了挠头:“这......你答应帮我偷舆图,帮我混进书房是因为你爷爷死在恭王手里。这令长史图什么啊?不会有诈吧?”
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白群根本不知道怎么搭,事实上他自己脑子里也乱的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看着不像。”他还是说了一声:“他最近时常跑到王爷那里辞行,惹得王爷不高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我过去,他正收拾行李,看样子是真想走。”
韩阳自己也懵,再跟白群确认了一遍他没有暴露,才让他回去了,自己七拐八拐的,在城里兜了一整圈,这里吃吃那里喝喝,最后在花街里看迷了眼,摸进了一家妓院。
跟着他的人哂然:“不是我瞧不起这位公子,可是他这样子......像是干得出大事的人?”
韩阳才管不着监视的人怎么想,只要白群没暴露,他跟白群来往就是极正常的-----现在恭王可还没说不叫他管白鹳那档子事儿呢,他跟白群早就堂堂正正来往不知多少回了,私底下吃酒看戏也是常有,不怕他们多想。
他上了楼,在一间敞开了窗户的房里坐了下来,跟对面的红牌吃酒,听曲儿听了半日,才关了窗户。
窗户一关,屏风后头的定远侯和路然才都出来。
最近查的严,哪里都不好躲,他们干脆躲在妓院里了。
韩阳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把令长史的事说了,问他们:“你们说他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