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得定远侯都忍不住笑起来,伸手往他肩膀上锤了一下:“好了!你这模样,倒不像是当过双面间谍的,倒是没见过世面的穷书生。”
韩阳拈着颗花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哭,等定远侯把他喝住了他才挠了挠头问路然:“莫不是崔大人不给你吃不给你喝?怎么把你委屈成这样?”
韩语忍着笑往他头上也凿了一下,瞪他一眼。
路然跟韩阳也是熟的,呸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去看崔绍庭,见崔绍庭带着笑,知道崔绍庭也是开心坏了,眼睛一热眼泪又流出来:“总制大人担心的不行,我也担心的不行,还以为你们熬不过来了......”一面坐下来接了韩阳倒过来的水喝了一大口,哄着眼睛道:“不过我们也快熬不过来了,差一点就要死了,你们应该听固原知府说了。当时只要恭王再晚那么一两天撤兵,我们就真的死透了。”
说起这事儿来,他到现在还是忍不住后怕。
定远侯点头:“我们听说了。”说着转过头来看崔绍庭:“知道为什么退兵了吗?”
崔绍庭也是刚知道,之前虽然好奇,可毕竟没渠道,而且那个时候,趁机一鼓作气才是正经道理,去关注这些事根本没什么意义,等闲下来了,才有空想一想为什么恭王会脑子忽然被屎给糊住了,做出这么个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来。
他从袖袋里拿出一封才刚塞进去的信给定远侯和镇南王让他们看,嘴角含着一点半是嘲讽半是沉重的笑:“托了旧人的福。”
旧人?谁是旧人?镇南王伸手拿了信一看,面色都有些复杂奇怪。
“真活着?”良久还是镇南王先问出了声,看着崔绍庭颇觉不可思议:“不是死了吗?”
韩止居然还活着,这实在太让人震惊了。当初锦乡侯府闹的那一场可是令人记忆犹新,都说韩止为了抵抗官兵被烧死在船上了,怎么又说活了?
这里头的缘故就多了,崔绍庭总不能说是自家外甥女故意放走的,含含糊糊的没说,反倒是看着韩语和韩阳:“你们两个知道这人的性子么?”
他来西北来的久了,没赶上韩止闹的那些事,只从外甥女信里知道一星半点,只知道韩止很是偏执,却不知道偏执成了什么地步。
现在韩止在恭王身边,撺掇着恭王要跟韩正清撕破脸做对,可是等韩正清完了之后呢?这个人蛊惑人心的本事那么厉害,他以后打算怎么办?
不管怎么样,这个人也是不能再放走的。
韩阳跟韩语都被问蒙了,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没回过京城,哪里知道京城是个什么模样,更别提嫡母和嫡兄了,只知道嫡母嫡兄都死了,没想到现在又说嫡兄活了,而且还回来找韩正清算账来了,完全没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错愕了一会儿就都忙着摇头。
镇南王却有些知道韩止这个人的毛病,摇了摇头把叶景川和叶景宽对这个人的评价都说了,末了皱着眉头:“就是个脑海的哪吒,没浪也能搅出风浪来。他既然是为着韩正清来的,就真的是为了韩正清来的。现在咱们也别管他了,先集中精神把荆州拿下吧,拿下了荆州,才能对付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