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博渊伸手将叶倾心揽进怀里,声音不自觉柔软了几分,“心心,去睡一会儿。”
叶倾心摇头,“薇儿这样,我睡不着。”
景博渊安慰似的说:“你在这站一夜也于事无补,去休息一下,要是她醒了,我叫醒你便是。”
叶倾心不想睡。
景博渊态度忽然强硬起来,“你是要在这睡,等她醒了我叫你,还是要回南山墅?”
叶倾心:“……”
躺在休息间的床上,叶倾心一闭上眼睛,就看见窦薇儿浑身是血的模样。
怀孕……
别看窦薇儿平时大大咧咧,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有时候说起黄段子,也是一套一套,似乎深谙其道,其实不然,她很洁身自爱,更是连个正经的男朋友至今都没有交过一个,怎么忽然就……怀孕了?
忽而,叶倾心忆起在景博渊病房发现窦薇儿耳饰那天,窦薇儿晚上没有回宿舍,还一直关机。
直到第二天晚上才给她打电话,她记得当时窦薇儿哭了,声音沙哑,情绪听着很不对。
难道是那次?
那个男人是谁?
贺际帆?
想到贺际帆沉重而充满愧疚的神情,叶倾心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
窦薇儿终究,还是折在他手里了。
就在几天前,景博渊为了答谢窦薇儿和景索索救了她,请窦薇儿和景索索还有陈俞安吃饭,贺际帆领着时影来过他们的包厢,那时候窦薇儿和贺际帆反应很平淡,就像两个不熟的人见面一般,倒是没看出来,贺际帆竟早已偷了香、窃了玉。
叶倾心胡思乱想着。
今晚窦薇儿具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她在电话里牙齿打颤的声音,只怕是吓坏了。
不知过了多久,叶倾心迷迷糊糊陷入沉睡。
又过了一阵。
站在阳台上的景博渊捻灭烟蒂,大步流星走到休息室门口,打开门,看了眼女孩安静的睡颜,轻声关了门。
再次走到阳台,拨了个号出去,等那边接听,他问了句:“事情查清楚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挂了电话,景博渊回室内走到贺际帆身后。
“这事跟方天宇有关,他跟政府里一些人有点关系,想弄,还要掂量着点,只怕拔出萝卜带出泥,你打算怎么处理?”
贺际帆依旧像是没听到,一声不吭,好半响,才从嘴巴吐出一个字,干脆且阴狠:“拔!”
景博渊点点头,“那行,你看着办,有什么需要就吱一声。”
默了片刻,他出言提醒:“我听心心说,她去试镜,是受了时影的游说,这其中有什么纠葛,你自己心里明白。”
说完,景博渊走到阳台上抽烟。
男人一手抄兜,一手夹着烟,此时已经灯火阑珊,静谧的夜色笼着他魁伟的身躯,越发显得他神秘高深。
次日。
叶倾心醒来感觉浑身不舒服,熬夜的后遗症。
听见外面有说话声,她鞋子也来不及穿,跑出休息室一看,窦薇儿已经醒了,病床边围着几名医生和护士,还有两名穿着护工制服的中年女人,景博渊和贺际帆都不已经不在这里。
“薇儿。”
叶倾心唤了一声,跑过去。
病床上的女孩,一双以往顾盼生辉的眼睛,此刻毫无生气,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发呆,仔细看,能看见那双形状好看的眸子里盛满了惊惧。
叶倾心心里难受。
昨天上午通电话,她还是活蹦乱跳的样子,短短不到一天时间,就换了个模样。
“薇儿……”
窦薇儿:“……”
医生给窦薇儿做了简单的检查,然后护士给她肚子上手术伤口消毒换药。
“医生,我朋友还好吧?”叶倾心小声问。
医生:“病人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精神上的创伤,需要你们亲人朋友多多开导安慰。”
医生是个上了年龄的女人,见多了人生百态,窦薇儿昨晚送来时的状况,不用祥问,医生也能揣测个大概。
体内有麻醉剂成分,腹部遭受重击导致流产,单单这两点,就能让人想象出上百种香艳的故事来。
医生护士走后,两名护工中的一人递给叶倾心一张便签条,“这是景先生给你的。”
叶倾心接过来打开,是景博渊的字。
——我让索索帮你请了半天假,下午记得上课,按时吃饭,有事打我电话。
寥寥数语,透着资本家的独裁和霸道。
却也,流露出几分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