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54节</h1>
想到第一次在这儿打碎的那个跟古董似的碗,心口猛地一抽。
“张、张婶,你还记不记得那碗……那古董,具体是哪天打碎的?”
张婶想了想,说:“好像……是你刚来别墅工作的时候,具体哪一天我记不清了。”
叶倾心抿了下唇,低下头喝了口粥压惊。
张婶见她脸色有点不对,关心地问了句:“怎么了?”
叶倾心抬头冲张婶讪讪一笑,“你说的那古董……好像……也、也是我打碎的……”
张婶:“……”
叶倾心忽而想到香港那幢房子里的那幅《后宫露台》,觉得景博渊对待这些身外之物似与常人不同,常人得到这么贵重的东西,一般都只在乎其中的收藏价值,当宝贝珍藏起来,不让外人窥探。
而景博渊,却更在乎其中的使用价值。
唉。
叶倾心忍不住感慨,有钱就是任性。
转念一想,她那时和景博渊还不熟,她打碎他那么贵重的碗,他居然一声不吭就这么过去了。
这个男人,是天生就这么宽容,还是……独独对她?
“喝完了吗?我再给你盛一碗。”张婶见叶倾心碗空了,伸手想帮她再盛一碗,“这粥还是老夫人教我做的,说特别养女人,而且好喝,叶小姐你多喝点啊,把身体养得棒棒的,以后给景先生多生几个大胖小子,景家男丁太单薄……”
叶倾心:“……奶奶什么时候教你的?”
“就是上次老夫人和老爷子来别墅吃饭那次,吃完饭老夫人不是把我叫走了么?就教我熬了一下午的养生粥。”
叶倾心:“……”老人家打算得真深远。
回学校上课。
她到上课的教室时,教室还没几个人了,找了个位置坐下,没一会儿,景索索来了,看见她立马屁颠颠凑过来,问了她几个专业知识。
叶倾心耐心地一一解答,完了忍不住笑道:“以前没发现,我们景索索同学认真起来真拼命,你瞧瞧你这黑眼圈,昨晚又挑灯夜读了?”
景索索低头看着书,“那当然了,要是我认真起来,学霸的名儿根本轮不上你跟薇儿……对了,薇儿究竟怎么了?宿舍也不回,课也不上,打电话也不接,什么情况?她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叶倾心笑得自然:“快看你的书吧,这周就期末考了,能不能拿到兰博基尼的车钥匙,就看这几天了。”
景索索忙低头看书。
隔了会儿,她转头看向叶倾心,“心心,话说,你是我大哥的正牌女友,按我大哥的岁数和我奶奶的尿性,只怕你一毕业他们就得逼着你嫁进景家,到时候我大哥的钱就是你的钱,大哥现在要送我价值千万的兰博基尼,你会不会不高兴啊?”
叶倾心愣了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景索索:“一般当嫂子的不都不喜欢自己丈夫对小姑子太好么?更不喜欢丈夫给小姑子花钱,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叶倾心:“那是电视剧,又不是现实,再说,就算我将来……那他的东西还是他的,他想怎么用是他的自由,我才不要管。”
更何况,叶倾心感觉自己也管不住,就她和景博渊的关系,她感觉自己一直都是被驾驭的那个,那个男人太强,她驾驭不了,更管不了。
想着,叶倾心有些不平衡,也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被景博渊吃得死死的呢?
“对了,心心,考试结束我们一起去看礼服好不好?”景索索忽然开腔。
叶倾心瞬间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看什么礼服?”
“这个周日是奶奶寿宴啊,大哥没告诉你吗?奶奶可是点名了要你过去的。”
叶倾心一怔,旋即莞尔:“可能,他忘了吧。”
“那你现在知道了,我们考完试就去看礼服,今年是奶奶的八十大寿,大伯和我爸都说要办得隆重一些,就连我那常年不着家的二叔都要回来了。”
“说起我二叔,唉……我这个小辈都替他着急,五十好几的人了,别说孩子,连个老婆都没有,你能想象吗?我们老景家居然出了个光棍,要不是我听大姐说二叔年轻时候喜欢过一个妓女,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隐疾。”
在景索索潜意识里,叶倾心已经是自家人了,说起家族秘辛一点顾忌都没有。
叶倾心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珠子动了动,不动声色地问:“妓女?”
“是啊,我听大姐说那女的好像是在夜总会坐台,我二叔不知怎么就认识了,一见钟情不可自拔,还领回了家,我奶奶当时直接就吩咐佣人把她撵了出去,二叔气得跟奶奶大吵了一架,搬出去跟那个女人一块住,后来不知怎么,那女的又跟别的男人好上了,没多久跟着那男的回了老家,我二叔好一阵消沉,再然后就至今未娶。”
景索索忍不住一阵唏嘘,“说起来,我二叔也是个痴心汉子。”顿了下,又道:“我们景家的男人似乎都很痴心,爷爷是,大伯也是,二叔也是,我爸对我妈好得有时候我都看不下去了,心心,你要珍惜我大哥。”
默了片刻。
叶倾心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大伯……对你大伯母很好?”
“我大伯母出国十四年,我大伯等了十四年,期间一个女人都没找过,你说好不好?”
“出国十四年?为什么?”
“这个我不太清楚,她出国那年我才六岁,我只记得那时候她好像闹着要跟大伯离婚,我大伯死活不同意,你也知道我大伯是在中央工作,十四年前也有点权利,他不离婚,有的是办法阻止大伯母起诉离婚,后来有一天大伯母不知怎么从楼上摔了下去,淌了很多血,我记得吓得我那段时间天天晚上做噩梦,等她出院了就出国了,直到前不久才回来。”
叶倾心将景索索的话在心里回味一遍,有点明白了,景博渊和他母亲关系紧张,或许跟她母亲出国十四年有关,又或许,跟他父母婚姻有问题有关。
“那景博渊和你大伯母的关系好不好?”叶倾心问得漫不经心,像随口问出来的。
景索索道:“应该不怎么样,大伯母出国十四年,再亲厚的关系也得疏远。”